“我给你跟学校请了一个月假,你安心养病吧。有什么事,等病好了再说。”江屿想说一个月时间太久了,等他出院学校都要放寒假了。
一方面他又想说“谢谢”,可想到封越刚才的话,他最后只是简短地“嗯”了一声。
江屿没有伤到要害,一个礼拜后,他觉得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非要出院。
他现在身负巨额债务,多住一天就得多交一天的费用,况且他现在身上除了左肩膀有些疼,其他也并不影响日常生活了。
他住院期间封越没有再来看过他,等封越忙完手上的事情,赶到医院的时候,却被告知病人早上就出院了。
封越气不打一处来,阴沉着脸走了。
另一方面,江屿到翰林院后,发现钥匙竟打不开602的房门了。
他给房东打电话,房东批头盖脸地将他数落一顿:“小江老师啊,你说你堂堂大学教授,我也不知道你是惹上了什么事,把我好端端的房子全给砸了!”
江屿连连道歉,脸上被数落地一阵发烫,接着房东又说:“好在你那个朋友仗义,已经帮你赔过钱了,你的行李物品也被你那朋友给收拾带走了。小江老师啊,我是不敢租给你住了”
“嗯,……明白的。”江屿低声道。
挂断电话后,江屿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内心生出浓浓的心酸。
小时候努力学习在班里考第一,高中三年拼尽全力考入b大,然后又从千万考研大军中顺利保研,他以为自己的人生终于可以拨云见日了。
谁曾想,即将奔三的他不止背负了巨额债务,甚至还无家可归了。
江屿沿着翰林院的街道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该走到哪里。
他内心空落落的,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着,纤瘦的身影在空旷的大马路上显得格外单薄。
天空阴云密布,北城气温骤降,他只穿了一件薄风衣,一阵冷风袭来,冻得他瑟瑟发抖。后来,他走到了b大附近的一间旅馆门口,这么多年了,那家小旅馆竟然还在。
这家小旅馆建在花园路24号,当年的老板可能没想出好名字,索性给这家小旅馆也取名为“花园路24号”。
江屿拿出手机看了眼余额,暂时够他住两晚的。
前台接待的人已经换了不知道几波,所以眼前扎着脏辫的女孩并不认识他。
江屿问:“306还空着吗?”
女孩愣了愣,随即手指灵活地敲了敲键盘,忽闪了下蒲扇似的假睫睫毛:“嗯,住几晚?”
“两晚。”然后脏辫女孩递给他一张房卡,江屿道了声“谢”,驾轻就熟地朝楼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