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那冷若冰霜的眼神好像裂开了一道缝,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江屿低头的时候嘴角好像勾出了一丝浅浅的弧度。
“儿子啊,我儿子是无辜的!小屿——!”女人无助地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朝着警车呐喊,“那个畜生死有余辜!求求你们别抓我儿子,要抓抓我吧!”
街坊们去搀扶女人,可女人像是腿软了一样,她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哭着哭着没多久竟然晕过去了。
“这老李头也是活该,都是自己造孽啊。”
“不过他那个儿子也不是好东西,看人的眼神总是阴森森的,果不其然呐!”
“毕竟不是亲生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呀。”
“”
众人七嘴八舌说得不亦乐乎,这时一个粗犷的中年男声怒道:“你们知道个屁!小江是个好孩子,上回我家姑娘掉进石灰池,还是小江给救出来的,胳膊烫得通红硬是一声不吭!你们这些长舌妇别在人家门口叨逼叨了,散了散了!”
封越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心里既紧张又担忧。
被伤者是江屿的继父,叫李庆业,四十多岁,不务正业,嗜酒如命,本来身体就有基础病,水果刀刺在了他的肺部,据说在去医院的路上就失血过多咽气了。
封越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吃早饭的时候,周老爷子叹息道:“听说小江这孩子成绩不错,之前还跳级了,可惜了。”
封越没有食欲,一脸沉重地放下了筷子,说:“姥爷,我想救他。”
周老爷子怔了怔,随即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他现在可是shā • rén犯,你要救一个shā • rén犯?”
“事出必有因,我觉得他不是那种人。”随后,封越就把二人在河边相遇的事情跟周老爷子说了。
周老爷子听后放下了筷子,沉思片刻,说:“对了,人家小江学习比你好,跳过级,算起来他应该还不到十六岁。”
“姥爷,你怎么还踩一捧一了?”
周老爷子“咯咯”笑了起来:“这样吧。你只要给我弄清楚小江这事儿的来龙去脉,我就想办法给你救出来。”
封越两眼一亮,问:“那他算未成年,现在是不是得进少管所啊。”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不等他再说什么,封越就急急忙忙跑出去了。
周烽看着封越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他这辈子就周玲玉一个独女,奈何女儿不争气,好在外孙聪慧善良,深得老人家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