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秀清发来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片阴沉沉的夜空,不见半点星光,而照片里露出的半截建筑他再熟悉不过,那是逸夫馆的天台!
如果从天台跳下去,必死无疑。
疯了。
孙秀清真的疯了!
江屿深深地吸了口气,极力平复自己狂跳的心脏,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他怕在过道打电话会吵醒封越,所以他跑到了楼下的马路边,试图给孙秀清打电话。
可打了十几个电话,孙秀清全部拒接了。
江屿崩溃地蹲在了路边,无力地将头埋进了双臂,等他再次抬起头来,那双好看的桃花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他给孙秀清发了条消息:“妈,你赢了。”
看着这短短几个字,孙秀清心中的巨石终于落地了。
孙秀清是当天下午偷偷上去的天台,一直在上面呆到夜晚。
她也曾试图理解江屿,可直到夜幕降临,她仍无法理解。她没办法接受自己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竟跟江海峰是一类人,这么一想她的恨意更加浓烈了。
孙秀清觉得是封越勾引了她儿子,而祸根就在当年那个暑假,因为在没遇到封越之前,她儿子一直是正常的。
吹了一晚上的夜风,她得出个结论,她的宝贝儿子没有错,错的是封越那个小混蛋,只要远离封越,她儿子迟早会变得正常。
毕业典礼安排在上午十点。
那天封越一早醒来,眼皮就跳个不停,尤其当他发现江屿不见了,更加心慌了。
封越沉着脸给江屿打电话,江屿没接。
他烦躁地推开衣柜,好在那身西装被江屿穿走了,看到这儿,他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点。
封越给江屿发了条消息:“屿屿,你在哪儿?”
没多久,江屿发了个定位给他,那是b大东门的一条小吃街,这条小吃街白天基本没人,也不热闹,放眼过去只不过是一条平平无奇的窄巷子。
封越粗略地洗漱完,迅速换上那套同款西装,然后极为不搭地戴上了头盔,长腿一跨,骑上机车疾驰而去,没多久就赶到了约定的地点。
他赶到的时候,只见江屿穿着那身银灰色西装,同样非常不搭地坐在一块青石上,正低着头看手机,阳光斜斜地洒在他身上,看上去像一幅美好的画。
听到声音,江屿抬起头,眼神温柔地看向封越,朝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