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不是有事……”
“没事，改天也行。”封越说着，拿起手机给文成打了通电话，让他跟对方取消了上午的见面。
“谢……”他还没谢完，封越冷着脸先一步出去了。
“吃了。”等红绿灯的时候，封越漫不经心地丢给他一份陈记的小笼包。
江屿愣了愣，也不知道封越是什么时候买的，他心里一暖，又想说谢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封越不爱听，索性闭了嘴。
他其实没什么食欲，直觉自己不吃的话会惹封越生气，最后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两个。
赶到医院的时候，封越让他先上去，自己去停车。
封越有自知之明，孙秀清怕是到死都恨他。他又何必去惹怒一个将死之人，况且他也不想见到孙秀清，相看两生厌。
封越把车停好后，找了个吸烟处，在暖洋洋的太阳底下，跟个大爷似的抽了几口烟。
病房里，孙秀清刚被推出icu，她的脸色蜡黄，身体已经骨瘦如柴。
“儿子，我知道这病医不好了，要不咱出院吧。出院还能给你省点钱，妈对不住你，也没给你攒好娶媳妇的钱，还给你拖后腿……”孙秀清哽咽道。
江屿坐在她旁边，轻轻握着孙秀清干枯如柴的手，说：“妈，你别这么说，钱的事你不用操心，只管安心养病。”
孙秀清缓缓坐起身子，一双浑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儿子，你说实话，这么多钱到底哪来的？难不成你又跟那个谁……”
“不是的，妈，你记得我有个医生朋友吧。”
“叫徐什么的那个?”
“徐行，跟他借的。”江屿安抚地拍了拍孙秀清的手背，“你就放心吧。”
“他是单身还是？为什么借给你，是不是他也想跟你、跟你干那档子事啊。”孙秀清脸色愈发难看了。
“妈，怎么会啊。”江屿无奈之下，随口编道，“人家有女朋友了。”
谁知，这话说完，孙秀清情绪更激动了。
她反手紧紧抓住江屿的手腕，说：“儿子啊，妈不怕死。就怕死后你身边没个照应的。妈临走前就只有一个心愿，就是看到你能有个伴儿。”
江屿：“妈……”
刚喊了一声“妈”，孙秀清就抽抽涕涕哭了起来。
“你必须答应妈，要不然妈死不瞑目啊。小屿，你难道真的这么忍心吗？”
孙秀清太了解江屿了，执拗归执拗，可他孝顺心软。
她清楚，江屿就算以前拒绝她千万次，这次他绝对再也拒绝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