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越的心脏狂跳着,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眼眶好像被海风吹得湿润了,鼻子也有点酸涩,就那样静静地望着江屿,直到一声鸥鸣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沉默。
封越这才伸出胳膊,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他的声音低沉有力。
“屿屿,说话算话?”
江屿的下巴抵在他的肩头重重地点了点:“嗯,说话算话。”
两人在海边拥吻,直到江屿的呼吸不畅,封越才不舍地饶了他。
“那个,还有个小事儿,我……也想跟你说。”
封越笑盈盈地看着他:“你说,我听着。”
江屿有点不自然地挠了挠鼻尖,他干咳两声,然后心虚地从屁股兜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封越。
“这是?”
“我妈临终前让我交给你的遗书。”
封越朝他挑了挑眉,刚要撕开封口,就被江屿飞快地按住了手背。
“我知道,现在把这封信交到你的手上非常狡猾。”江屿迟疑了一会,接着说,“可我不想再对你有任何的隐瞒。不管以前还是现在,美的还是丑的。”……我怕时间跑得太快,没那么多时间等待。
李云胡的决绝离开,给了他当头棒喝,生命易逝,哪有那么多时间蹉跎。
遇见爱的人就该立刻表白,做错了事情就该马上道歉。
在无意义的踯躅之间,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他那天在墓园,遥遥看到了失魂落魄的易凛,竟有一瞬间他内心的同情压过了怨恨。
以前,没人知道易凛对李云胡的心意真假到底各占几分,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易凛的确是爱李云胡的,如果李云胡再等等,如果易凛再主动点……那结果应该会不同吧。
可没有如果,也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予陷入迷棋的当局者。
没多久,封越读完了那孙秀清的遗书,孙秀清把当年自己是如何逼迫江屿和他分手的事情全部写了出来。她也告诉了封越,自己这辈子痛恨同性恋的原因,同时让他不要再迁怒江屿,她说自己输了,可并不后悔。
最后,孙秀清在信中向封越郑重地道歉了。在明知自己输掉的前提下,不知是出于偏执的母爱,还是人性的善意,她说:“如果你还能跟小屿重归于好,阿姨就祝你们幸福平安。”
封越捏着那封信,指尖颤抖得厉害。
“江屿,你骗得我好惨。”封越苦笑道,他的眼眶不知何时早已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