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上映一部电影,我没什么朋友,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
刘均言慢热,对余文卓的几次三番的邀请感到很莫名其妙,莫非眼前人想泡他?想到这,他不禁打量起余文卓,他很完美,是男女老少看过去一眼都会喜欢的程度,他的长相不具有攻击性,再加上他现在戴了眼镜,很斯文,刘均言跟他相处没有不适感。
如果这么个人要泡他,搁以前,他早答应了,不过他现在这种情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好白菜不该被猪拱,鲜花应该插在花瓶里。
“余先生,不好意思,一般这种邀请应该发生在男女之间吧?”
“什么男女不男女,我欣赏你罢了,想认识你。”
“……”
“我是同型恋,你长得好看,我看上你了,你如果看我还行,就跟我处一段,尽管只有一天,给我一天时间我会让你爱上我。”
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说这样的话。
这话让刘均言一下子愣住了,余文卓见他不说话就继续说:“你是同性恋吗?”
“是……”
“我们试试吧,试一天。”
“余先生,我很感谢你把我送到医院,但这不能让我对你以身相许。”
“这样啊,你还挺难追的,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希望你能给个机会。”
“对不起,没有那么多机会可给你。”
“什么意思?”
我快死了,我没有机会给自己,所剩无几的时间能给谁?给不了任何人。
刘均言看着眼前只认识几天的男人,苦笑着:“脑癌。”
这个场景在五年前出现过,少年落在医院病床上,含笑看他,嘴唇轻启吐出那两字,声音是那样轻,砸在他身上,又那样重。
这人与那少年如此相似,命运也是如此相似,他一个都救不了,他接近刘均言不过就是看他与那少年的模样太过相像,没曾想……
余文卓不知该做何反应,出神地想着曾经的少年。
“你怎么了?”刘均言伸手想他脸前晃晃,余文卓回神,清清嗓子说:“做手术,对!做手术,做了手术就好了。”
“好不了,晚期。”
晚期,那个少年也是晚期,试着抢救,最终还是死了。
“那也不能不治吧,总会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余先生,我这么个废人,你还想要吗?”
“要。”
余文卓不带一丝犹豫,他伸手握紧他,手上的温度是那样真实,刘均言疑惑这个人到底是为什么非要跟一个废人纠缠不清?是有什么怪癖吧,手被他握着,这么煽情的场面他再拒绝,是不是不太好。
“我们在一起吧,尽管只是半年,三个月,两个月,一星期,一天,一晚,我们在一起吧,我真的……想跟你多待会儿。”
“对不起。”
在刘均言的手指被他捏得发紫时,刘均言拒绝了,余文卓猛得抬头,对上那双眸子,很忧伤,看不出一丝的笑意,和刚见面时一样。
刘均言坐余文卓的车回家,小区门口的老大爷,很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刘均言皱眉,手不自然的抬起晃晃,算做回应。
他喜欢踩碎落叶的声儿,很清脆,那被踩得星星点点的碎叶是他活过的痕迹。
走进楼道,就听见快捷短语1有几个妇人和一个男人在吵架,还有小孩的哭闹。
余文卓往前快走几步,是刘山和几个五十多岁的大妈在别人家门口吵架,门后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儿脸上泪痕,明显是被吓到了。
余文卓当起了和事佬去问明白情况:“叔叔,这是怎么了?”
刘山扯着破锣嗓子在那喊:“老子就撒尿撒这了!!妈的!你弄死我!”
!!!
刘山现在情绪很高涨,靠近他轻轻一嗅,他大白天喝酒了?问他是问不出个所以然了,再看其他两位妇人,跟刘山比着好不了多少,怒目圆睁地瞪着他们。
余文卓不说话了,他们又开始吵了,目光撇到小孩身上,想着小孩实诚,就驱身去往小孩儿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