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什么人?
我自己都不知道。
好像从一开始,我们两个就只是毫无关系的网友罢了。
我什么都不算。
房间的隔音非常好,段圳祁应该什么都听不到的。我深吸一口气,说了他表妹的名字。
医生翻了翻手机,做了登记,侧身让我进去。
我没有进去。
段圳祁最讨厌英语了。
我突然想到。
他在这一定很不习惯吧。
我凝望着他,最终没有进去看。
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不远万里而来,却只敢远远见一面。
天色暗下来了。
我也该走了。
时间在流逝。
段圳祁也再没有给我发过消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很多个场景,好像恍如初见一般。
他玩狂铁来救我的瑶,他发朋友圈骂我小黑子,他画的画,他家的金鱼和捡来的黑色小猫,他玩的电吉他,他家黑白的天台,他唯一一张白头发的自拍照,还有他住的医院的后花园,藤蔓丛生,遍地蔷薇的后花园。
我时常想,要是能和他一起在那个漂亮到极致的花园里一起生活该多好。
我关了灯,望向窗外。
九月了啊。
难怪云那么多。
我出神的望着,永恒都不灭,且永恒都不会令人厌倦的云。
--------------------
尾声
==============
段圳祁又很久没有回复我了。
我抬眼望向被我摆在阳台的一朵枯萎的花。
它已经很干了,没有水分,也没有任何香气,就在那静静的站着。
那是我最后临走时,从段圳祁病房外的一朵花束上悄悄摘下来的一朵。
矜贵而又貌美。
这是我对这朵花的第一印象。
他没回复我,是因为手术失败的事情在难过吗?
是因为景云跟他分手在伤心吗?
是因为那束花而高兴吗?
我不知道,我也没有资格知道。
我能做的只有卑微的等待。
是的,等待。
我又去了一趟美国。
那家医院本来人就不多,而今则显得更加萧条。
我轻车熟路的走到了那间病房前,但打开门后,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
我一时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