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越担心他,把他当个瓷娃娃般的供在棉花里,他就越想做危险的事情来证明自己,骨子里叛逆的很。
果然,程宛又抿着嘴笑了,这是他标志性的代表开心的小表情:“我眼睛不行,耳朵又没坏,听你声音还听不出来?不过熟人我看身形和走路姿势就知道是谁,甚至听脚步也能知道。”
“嗯,你可能耐了,那你怎么踩空从楼梯上掉下来的?”付晓烟把书包往靠墙的沙发上一扔,从茶几上的水果篮里挑出一个苹果,洗都不洗,咔嚓就是一大口。
程宛嗅觉敏锐,苹果香甜的味道飘过来,冲淡了绕在他鼻腔里的消毒水味,他的馋虫就被勾起来了:“我也要吃苹果。”
付晓烟麻利的将水果篮拎过去,放到程宛腿上,大马金刀的坐在病床边的椅子里,双臂搭在病床围栏上,大大咧咧的说:“想吃什么自己拿,然后下地自己洗,别想什么都指望着我帮你做,我替你吃算了。”
“哦,好……。”程宛乖乖的低头看了看,红色和黄色的算最显眼的,他拿起的红色的凑近了鼻端闻了闻,苹果的香气扑鼻而来。
紧接着,程宛拿着苹果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摇了摇头:“这个太大了,我吃不了,你的给我一半行吗?”
“我都咬了啊,你不嫌弃?”付晓烟嘴上不愿意,身体很诚实的又往前挪了挪。
“不嫌弃,我吃另一半,我们在宁海的时候不是还分吃过一个面包么。”
付晓烟把苹果完好的那一面递到程宛面前:“你不嫌弃就行,吃另一面啊。”
程宛的两只手都不方便,就两只手同时借力把苹果捧在手心里,苹果断面处的汁水蹭到了他的手指上。
他下意识的把手指放在嘴里嘬了一下,然后跟小孩子一样开心的说:“好甜啊。”
付晓烟看着程宛那天真单纯的样子,紧接着心脏狂跳,轰的一下,从脸瞬间红到了脖子。
好在程宛看不清楚他什么样子,不然付晓烟觉得自己能原地抠出个东非大裂谷来。
付晓烟左左右右的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但怎么坐着他都不舒服,然后他一把抢过程宛手里的苹果,又送到他嘴边,说:“张嘴。”
“啊?”程宛一愣,茫然的眼底映着白炽灯清亮的光,水润而迷蒙。
付晓烟真想一拳敲在自己脑袋上让自己冷静冷静,随即他提高音量说:“程宛,想什么呢?你给我张嘴吃苹果。”
“哦。”程宛眨了眨眼,乖乖的张嘴咬了一大口,腮帮子圆鼓鼓的,咀嚼的时候好像个小松鼠。
付晓烟又喂了程宛几口就把苹果放在一边,然后从床头柜上的抽出两张湿纸巾,抓过程宛的手,给他擦拭沾在手指上的果汁。
一边擦一边语重心长的说:“程宛,以后吃水果的时候千万不能舔手指,知道了吗?”重音明显在‘千万’两个字上。
程宛展齿一笑,眼睛弯弯的,清俊柔和的面孔让人如沐春风:“啊,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可能跟你在一起,我才觉得能放松一些吧,平时不会这样的,一时忘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