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晓烟硬扳着程宛的肩膀,让他抬起头面对着自己:“为什么不求助,为什么不叫我来陪你,程宛,你是故意的,对不对?你知道我舍不得让你……舍不得让你难受。”
月光从大片的落地窗洒落进来,映照在程宛迷蒙无神的眼底,只是这个时候的程宛眼前一片黑暗,连付晓烟的脸都不知道在什么方向。
程宛微微偏了偏头,寻着声音的方向,哑着嗓子低声说:“故意?难道你不是吗?”
黑暗是隐藏心事最好的保险箱,一切龌龊的想法都可以包罗其中,付晓烟再也敢看程宛的眼睛,一把将程宛搂进怀里,微微沙哑的烟嗓越发沉郁:“害怕吗?嗯?告诉我……程宛,害怕吗?”
程宛任由付晓烟抱着,原本发抖的身体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不……,我早晚要习惯的,现在怕了,以后彻底瞎了怎么办。”
付晓烟一听到这句话,心脏像被揉碎了一般疼痛不止,他语无伦次的说:“不会的,你不会瞎的,可你明明就害怕,你明明就需要我,你为什么不向我求助,你这个骗子。”
程宛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轻笑了一声,说:“骗子?难道……你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付晓烟的脑子“嗡——”的一声,难道程宛知道了他跟附尚明的父子关系?不会的,他自欺欺人般的安慰自己。
如果程宛知道了,绝对不会继续把他留在身边。可他又不得不承认,以程宛的身份和人脉,自己什么底细,程宛怎么可能不知道。
不等付晓烟说话,程宛拍了拍付晓烟的背,柔声说道:“没关系,我跟你一样,都是骗子,所以,就算你骗了我,也不必内疚。”
付晓烟下巴垫在程宛消瘦的肩膀上,一只手摸着程宛柔软顺滑的发丝:“这是什么意思?”
程宛脱开付晓烟的怀抱,双手捧着他的脸,他没有距离感,不自觉的与付晓烟越挨越近,直到自己的鼻尖与付晓烟的鼻尖微微相碰才停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我也很坏的,比如现在……。”
程宛柔软冰凉的指尖划过付晓烟直挺的鼻梁,顺着人中摸到了嘴唇,在付晓烟略微干燥的唇上轻轻的点了点。
付晓烟的脊背犹如电流通过,带给他战栗的刺激,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感受到程宛温软的唇已经贴在了自己的嘴唇上,两人蜻蜓点水般的接了一个吻。
紧接着程宛按着付晓烟的肩膀,把他慢慢推倒在地板上。
程宛上衣敞开了两颗扣子,领口歪在一边,露出一片在月光下散发着光泽的肩头。
程宛朦胧无神的眼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从付晓烟的角度可以看到程宛白皙修长的脖颈和因过度清瘦而深陷的锁骨。
月光笼罩着他半边身体,在付晓烟看来,程宛像从天而降与凡人偷情的小神仙,那是情欲与圣洁交织的奇异画面。
付晓烟没有任何与同性触碰的经验,当然异性的更没有,他刚想说些什么来显得自己不那么幼稚,就发现下半身又被程宛顶住了。
程宛刚才没有发泄过,这是付晓烟第一个想法。而更可怕的事,他发现程宛的一个吻就让他的身体也迅速的起了变化。
程宛没给付晓烟说话的机会,他看不到,只能用手摸,摸到哪,就在哪印上一个轻柔的吻。
感受到了付晓烟的身体逐渐变得滚烫发热,程宛宛然一笑,紧贴着付晓烟的耳边,柔声问:“知道该怎么做吗?晓烟……。”
付晓烟脑内炸成烟花,什么意思,做什么?付晓烟躺在地上想着自己应该是上面那个,可他偏偏没有实际经验,弄伤了程宛可怎么办?
还不等他脑补完,下面的欲望已经被包裹在一个微凉的手掌中,紧接着又落进了柔软温热的口腔……。
付晓烟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等他从眩晕中醒过来,就听程宛又覆在他耳边,声音沙哑的问:“学会了吗?该你了……。”
付晓烟没有回答,只是将原本趴在自己身上的程宛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随手拉上了遮光窗帘,室内立即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付晓烟是个出色的模仿者,每一次抚摸,每一个亲吻都与程宛教给他的几乎一模一样。
但付晓烟的技巧太粗暴了,在这一点上他无法与温柔细腻技巧娴熟的程宛相比。
因为在黑暗中,他几次听到了程宛抓着他的头发带着些痛楚的轻喘,但程宛并没有推开他……。
等到云收雨歇,黑暗中只剩下两个人此起彼伏的粗重喘息声,而让付晓烟没想到的是,程宛比他更不知足,拉着他的手还想再要。
付晓烟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是抱着程宛哄了哄,程宛体力不济,没多久就睡了过去。连后来付晓烟帮他擦拭清理,换了衣服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