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年冬天很冷,手指长了好几个冻疮,敲门的时候很疼,敲出血敲肿了指头,他求他们借钱,但没有人施以援手,他像是被世界丢弃了的狗最终换来了一口施舍的热菜。
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两包烟见底。
回酒店时已经下午,俞清没有给他发一条信息。
就这样吧,就当黄粱一梦。
陈文正想,黄粱一梦tā • mā • de他没了第一次,这是什么几把梦,这梦真tā • mā • de苦。
俞清收拾完了东西,看他回来:“要不今天回上海吧。”
陈文正看他走路的姿势有点别扭:“随你。”
“嗯,那今天回吧。”俞清要去收脏衣服。
陈文正抢先一步把他手里脏衣服拿了:“你躺着,我来。”
俞清闻见他身上很浓的烟味:“不用。”
陈文正看着他:“你能不能让别人省点心。”
严肃的语气让俞清有点难过,但他果真没有再动。
陈文正把阳台的衣服收了,又把昨天换下来的脏衣服收了,挨个撞进收纳袋里放进行李箱。
俞清坐那看他,手机震了下。
朱源:小鱼,他干什么的啊?
俞清:工地
朱源:我擦,你怎么认识工地上的人?
俞清:我的司机家里出了点事,找人代班
朱源:哦,我说呢,他有对象吗?
俞清:不知道
朱源:你问问?
俞清:不问。
朱源:我挺喜欢这款的,你帮帮忙?
俞清:你都不问他有没有钱,家里做什么的,父母做什么的?
朱源:问这个干什么?
俞清:你要谈对象,不得问这些?
朱源:不谈,就想睡睡,我已经过了想谈对象的年纪,而且谈对象,真的很麻烦,门当户对,总不能我是央美他是技校,也不能我家上海小洋房,他连首付都付不起,各种条件筛选下来,都是一群歪瓜裂枣
朱源:怎么?你妈最近逼你相亲了?
俞清:没
朱源:你把那哥们联系方式推我呗,万一睡到了我给你讲讲他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