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楼下待了会,抽了两支烟。
抬头数楼层,二十八楼不大好数。
初秋的夜晚,风带着凉意,他仰头靠在车边,有点后悔上一次在宾馆为什么拒绝俞清还他人情。
如果那次没拒绝,起码他有理由再见俞清一次。
陈文正从楼梯往上爬,也不是为了见他,就想离他近一点,近一点让他心里好受些。
他来过二十八楼三次,第一次是初见,微微窥见俞清的生活,十万多一平的房子;第二次是分开,他和他两条无法相交的线;第三次是现在,他知道俞清放不下,而他也一样。
他站在楼道窗边,看见窗外的灯火辉煌,前排的楼层里还亮着不少灯,这座城市的人好像从来不知疲惫,像一台台永动机。
他坐在楼道的楼梯上,头靠着墙壁,有些犯困,抽了支烟,俞清就在屋里,而他没有立场敲响门。
陈文正后半夜小眯了一下,醒来时已经七八点,他摁了摁太阳穴。
下楼在早餐店买了包子牛奶,又去刚拉开闸门的水果店买了一箱猕猴桃和苹果,老板推销椰子,说近期流感频繁,椰子水营养价值高,问他要不要。
陈文正又拿了一箱椰子,提着一堆东西上车,拎到二十八楼,放在了俞清门外。
刚走下楼梯,他听见身后电梯的声音,他停了脚步,折回楼道。
高跟鞋打破了安静,女人先是摁了门铃,没人应,然后掏出钥匙开门。
“清清,你怎么在客厅睡的呀。”女人脱掉高跟鞋,细软的声音和门一起关上。
陈文正看着紧闭的门,他没有听墙角的习惯,可是,俞清那个病患怎么能在客厅就睡觉,这人真是不把自己当回事,气人得很。
“我看外面好多水果,你买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