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正:“没关系。”
俞清听见陈文正胸腔有力的跳动声,这样的关系公之于众没有他想的那么困难。
夜里只能挂急诊,先是看了膝盖,俞清掀开裤腿,左边膝盖肿了一大块。
“能走路吗?”
俞清点头:“能。”
“大概率没有伤到骨头,要是不放心可以拍个x光。”
俞清也知道这种一般是皮外伤,但陈文正先开了口:“医生,麻烦拍个x光。”
医生在键盘上敲着,陈文正扶着俞清站起来,他把俞清送到x光室门口,然后跑去人工台缴费,又跑回来挂号,等俞清拍了片子,他才放下心来。
他坐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不时传出些病人哀嚎的声音。
蓦地想起阿婆最后那几年,那时他忙着在工地打工赚钱,每次给阿婆打电话的时候,她都说不疼,已经好了很多,后来回去给阿婆处理后事的时候,同屋的阿姨说阿婆夜里总是疼得睡不着,有几次疼得想死,但是她说她不能死,她要死了,她的文正就一个人了。
病人还在哀嚎,陈文正攥着手里俞清的病历。
他想,阿婆,我不是一个人了。
俞清从x光室出来,脸色不大好,一天没怎么吃,加上又感冒,几乎站不住:“x光要40分钟才能出来,还要挂个呼吸内科,感冒好几天了,没什么好转。”
陈文正搀着他:“俞总还真是时间管理大师。”
俞清不理会他的阴阳怪气:“这周挺忙的,本来想今晚来医院的。”
陈文正转过脸,瞧他太瘦而格外明显的下颚线:“生了病,攒到一起治,俞清,我他妈墙都不服就服你。”
俞清:“膝盖是今早摔的,不是为了攒到一起而攒到一起。”
陈文正对他的逻辑特佩服,总能找到新奇的角度诡辩。
“幸好你下面没你嘴硬,不然老子要被气到升天。”
俞清耳朵蹭的红起来:“这是医院,不要乱说话。”
陈文正掐他的腰:“呵,实话也叫乱说?”
“你别捏我腰,痒。”
陈文正扬眉:“我难道不知道你怕痒?”
俞清知道他是故意的,也不挣扎,因为他知道自个越挣扎那人却得意,忍着那股难耐的痒,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真是乖得要死。
陈文正生出不忍,罢了手:“你在这坐会,我去挂号,呼吸内科,对吧。”
俞清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