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不到八点，任平生边视频边去路边的24小时便利店，云朵和棉花抱着妈妈的手机两个小脑袋凑在一起指挥舅舅买她们喜欢的零食，镜头外她们挑选的零食任平生一个也没拿。
到了收银台任平生和云朵棉花互道晚安，他从口袋里找出现金用来支付，几张零钱里夹着一个金属物，任平生把它单独挑出来又妥帖地放回西装口袋的内兜里。
今日准备的领带夹倒没有展现出它的用武之地。
任平生回到家后第二天下午在朋友圈看到了许行的回复。
许小先生回复了你:我就喜欢吃微苦的。
任平生不仅发笑，这话里头涵盖了多少赌气成分，怪不得许行昨天对他态度不好，怪他口不择言揭了对方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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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起床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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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开始任平生正式担任起程无意的数学家教老师，巧在学校为了缓解高三学生即将来临的高考压力趁着五一给他们放了三天假期，三天过后依旧要回学校进行考卷的磋磨。
五一任平生也没有事，要照以往来说他肯定要回一趟家里，他的奶奶早在半月前就给他打过电话让他回去一起吃顿饭，如今这个形式而言，他恐怕得佛了老人的好意。
他早晨九点去的许行家，这时间是和程无意约定的，任平生也没有想到许行还没睡醒。程无意来开门的时候动作轻到像是小偷摸东西一样。
“老师，快进来。”程无意用气音说，“我们先去房间吧，我哥他还在楼上睡觉。”
任平生有些诧异，他跟着程无意去房间后关了门才问:“许先生现在还在睡觉？”
程无意关了门宛若换了一个灵魂，“对啊，老师看在咱们关系现在这么好的份上，我跟你说句悄悄话，我哥他别看外表光鲜，其实背地里坏毛病可多了，人生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
程无意想了想又说:“第二爱好是跳舞。”
任平生失笑，“好了，我们别再背后编排你哥了，我答应了你哥辅导你的数学成绩不是来陪你一起说他坏话的。”
程无意撇嘴，不满道:“老师这是你已经数不清多少次叛变了。算了，我早已看淡一切，比起我爱的安南大学其他都是洒洒水，浮云啦。”
辅导程无意比教一群孩子“五四运动的背景是什么？”简单太多，任平生只需要在旁边坐着偶尔答疑解惑，休息时总结一下存在问题就可以，程无意又是一点就通。
等到十一点的时候程无意才丢了笔从房间出来，外头空气清新猛吸一口快活似神仙。任平生是后来走出来的，他刚给程无意的卷子做了综合，把程无意不够熟练的题型圈出来下午重点突击。
程无意刚在体内运转两个周期就非常熟练地转身去了厨房，还不忘回头问任老师中午想吃点什么。任平生原本都打算走了，可耐不住程无意一张嘴说出花来，嘴皮子都快磨破了终于等到任平生松口愿意留下吃饭。
许行刚睡醒一阵接一阵的饥饿感冒出来，他忍着胃痛眯着眼下床拿杯子准备刷牙，他整个人怎么看都是睡眠质量很差的状态，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一只裤脚折起，长袖睡衣的一个衣角被胡乱塞进裤腰里。许行踢踏着拖鞋懒懒地从楼上下来在听到厨房有动静后眼皮都不抬地说:“无意，帮我热杯牛奶，谢谢。”
他半点也没发现一楼客厅多出一个人来，程无意闻言伸着脖子“哦”了声，末了还不忘提醒许行连着后院的玻璃门还没开。
许行垂着眸子也不知道低喃了句什么，他磨磨蹭蹭渡到玻璃门边，就在任平生以为他要开门时就见许行头抵着门好像又闭眼睡了过去。任平生觉着那人可爱，准备起身去帮忙却被一直注意着哥哥行迹的程无意制止。
“老师，没事。”程无意下巴一抬，“你看，我保证三分钟内我哥就会动弹了。”
果真，当任平生在心里计到两分五十二秒的时候，许行挪了挪腿开始动了，他先是挪着步子找到门缝，然后把抵在门上的头慢吞吞跟着移到门缝间，然后再微微侧过身子用肩膀磨蹭门缝，等门缝被磨大点的时候再整个身子往里钻。幸好是推拉门，不然照许行这么朝里怼还不得一不留神扑倒在地。
任平生彻底坐在沙发上不动了，他看着许行一步一停地往院子里走，眼睛眨也不眨开始观察起来，但对方的下一个动作永远不在他的预知范围内。
拖拖拉拉走到院内，许行不大愉悦地掀起半边眼皮，搜索到目标后又开始阖着眼摸索，他先是走到墙边的一个类似攀爬梯的地方，出乎预料地抬起一条腿架在上面弯着身体压了两下，然后把腿放下去池子边接水漱口挤牙膏，再回去边刷牙边把腿放上去接着压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