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多少能摸着点眉头,“是我帮张叔下棋那次?”
吴阿姨笑着点点头,见祖母也是一副明白了的样子,许行就回头跟任平生解释,“刚才跟你说我被拉着在这个石桌前下了一下午的象棋,那对弈的人我今天才知道,就是祖父了。”
只见任平生睁着眼睛,又眨了下,憨态外露,半天才回过神来,“所以你们早就认识了?那我……”
“你也认识!”祖母打断他,“当初你祖父和小许一起下棋的时候,唯一赢得那一局,不就是你多嘴得来的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任平生拳头对掌砸了一下,道:“你是那临上阵的外援!”
许行也是从吴阿姨跟前站起来,他任由任平生走过来重新揽着他,微微抬头望着任平生,不确定道:“你是……国外回来的大学生……?”
任平生是在国外念的书,自从上了大学后更少回家,唯一一次就是祖母跳广场舞骨折他放心不下回来过。
可学业太多,他那是又是硕博连读,所以等他回来时祖母早就出院回家静养了。
“你在家陪你祖母说说话,也帮祖父多劝劝她,跳学点高难度的舞蹈。”季端凯拍了拍外孙的背说。
任平生可不愿意被委以重任,他道“祖父你可别为难我,祖母的性格您还不清楚我怎么能劝得动。”
任平生是带着事情回来的,他陪着祖母聊天,手也没闲着,一直在修修改改,祖母也不懂他这专业的东西,说累了就闭眼休息去了,等任平生忙完祖母才睡下不多会,他给祖母掖了被子,就打算出去走走。
那时还是春天,等他走到公园时就看见祖父正被一群人围着下棋,可看对面的人,短发,衣着干净利落,是个年轻人,他免不了好奇,笑着就走了过去。
春风拂柳,年轻人的背后有一颗柳树才发了新芽,新芽嫩绿,柳条垂的又低,有些已经够着年轻人的头发了。
再近看,他手里也有一截,不长,随着年轻人思考,他一手敲打棋盘,一手捏着那截柳枝在指尖绕过指缝,然后挪着卒往前走了一步。
这下到祖父发愁了,老张家怎么尽出些聪明蛋,自己下不过就打电话叫来三个小孩轮番上阵,那两个他都下的过,就这一个可把他愁坏了。
“我说老张,你明明就是耍赖嘛,我外孙国外留学的大学生,今天也刚好回家,你再这么纵着这外援打击我,我就也要打电话请人了。”
张叔叔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摆手道:“你叫你叫,我看你家的大学生能不能下的过我家的外援。”
“兵行险招,棋逢对手。”,任平生一手背后走到祖父身旁,他提指点了点祖父的“马”,“若是敌军步步紧逼,马也是要吃人的。”
许行一门心思盘棋局,这都要赢了想不到对方那儿竟突然来了个运筹帷幄的军师,他心有不满匆匆抬头扫了一眼那人又赶紧看着棋盘纵观局势,他一手点着棋盘一边不忘发泄不满,打趣着说,“这就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大学生,?怕是abc听多了,都忘了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了。”
那口吻处处都透露着责怪和年轻气盛的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