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刚才是你说不吃,我才没问。”
“你能想起不?”
在听到“我的”二字时,薄予脸上有一瞬的变化,不是很明显,并未被面前的人发现。
他向后拉开椅子,大爷似的坐上去,“我说不吃,那你就不问了?我是这样说了,但是和你吃饭前是否要问我一下没任何关系。你要是问了我不说不吃,那才是我不对;但是要是你问都没问直接断定我不吃,那就是另外一件事了,这两个是两件完全不同的事。”
他垂眸不乐,“总之就这事而言,你就是没想起问我就吃饭了,无需掩饰。”
他虽说言语还在谴责任舟吃饭没问他这件事,手上的动作却是看不出什么,反而倒是起身把面前放着的一瓶矿泉水推到对面的座位。
任舟很熟练道歉:“行,我的错。”
薄予欣然点头,十分赞同。
“你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做什么?搞得我很计较似的。”
他挑剔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任舟不想说话,闭嘴不说话,选择埋头继续干饭。
薄予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揣在兜里手机突然震动,响个不停,他掏出来看了眼。
满屏都是同一个人发过来的消息。
薄烟:说好的去厕所呢?
薄烟:四十多分钟了,你迷路了?突然同意来参加秦家办的宴会,光嘴上同意了,人不来是吧。
薄烟:问你呢,回话。
薄烟:嘿,咋还不理人呢?
薄烟:算了,不管你,等下记得来接我。
薄予敲字:知道了。
他把手机甩上桌,指尖在桌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目光隐晦地落在任舟脸上。
他们两个有好久没有像这样面对面坐一起了。
一年前,合同期限到期。
他们相伴十几年,早已不只是雇主与保镖的关系。
更像是朋友。
所以薄予在提出续约时,以为的情况只有一种,他开口问,任舟点头答应。
压根没想到任舟会拒绝。
薄家唯一继承人的身份使他自小开始,做事情顺风顺水,说出来的话,还没有人敢违逆。
何况是任舟,这个从来没有拒绝过他任何事的男人。
哦,不对,薄予在心里默默补充。
加上高中那次,是第二次了。
任舟自十二岁开始,一直陪在他身边,两人算是知根知底,后来的关系,不知不觉中,早已由简单的雇佣关系转变成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