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宴会门口,见到门外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四十多岁的模样应当是刚赴完宴出来。
薄予仍是闭着双眼。
任舟转头看他。
车里一共只有两人,一个闭着眼睡觉,另一个到达目的地,却没有叫醒那个睡着的人,只是坐在一边看着不说话。
此时车里特别安静,窗口吹来的风都被放大几倍,稳稳穿过任舟耳旁。
薄予垂着眼睫,睡着的样子和醒时完全不同,没有了平时不可一世的神态。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乖巧。
任舟把“乖巧”这个词放在舌尖细细品味,竟尝出一丝甜味。
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张脸上总是清冷与桀骜交织的的面容上,一点一点上下巡视,趁着一方睡着时肆无忌惮又光明正大地偷看。
只有在薄予不清醒的状态,任舟才敢放纵自己的视线,停留在他的身上,因为不必担忧被薄小少爷发现,那灼热到几乎烫人的目光。
他隐藏在阳光下的渴望,一种□□到烫伤皮肤的龌龊心思。
他喜欢薄予。
藏了很多年。
不敢说出来,也不能说出来。
主雇的身份很好,起码掩护他陪在薄予身边很多年,让他不必被喜欢的人唾弃、厌恶。
“你还要看多久?”薄予突然出声,慢慢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到了地方怎么不叫醒我?”
他伸了个懒腰,眼皮依旧困倦,向窗外投去一瞥。
人来人往,有不少宴会中的人都散了。
任舟反应非常快,听到薄予的声音立马转移视线,去看外面的车流。
“正想叫你,你就醒了。”
薄予侧头看他,三秒后,不信任道,“是吗?”
他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直觉,似乎任舟有什么事瞒着他。
任舟:“当然是,不然你以为我要干嘛?”
薄予将手撑到椅子上坐直身体,闻言,直勾勾盯着他,“谋财、害命以及报复。”
任舟纳闷:“报什么仇?”
薄予:“一年前打架的仇。”
两人一年前,由于在续约那事上的意见不和,打的那场架,仍旧未从小少爷心底抹去。
任舟彻底无语,“两个人都没有落得好的一场架,你记这么久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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