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千凡不敢回旅馆,便跟大佬一起去公园的草地上睡了一个下午,养足精神才去了第一间屋子。这里曾发生过一件惨绝人寰的死亡事件,死者是屋主的独生女,在十多年前的早晨被父母发现吊在了院子的树上,尸体被砍去手脚做成了风铃。
如今留在这屋子里的,只有那头发花白的父母。
当时千凡问起那女孩的死时,原以为会遭到阻拦的她被迎进了屋。妇人哭嘤嘤地进厨房给她们泡茶,男人则招呼她们坐在沙发上,双手握拳,红着眼眶哀声道:“我们夫妇一起在找杀死丁兰的凶手,可一直没找到……”
时千凡想了想,索性坦荡荡地举起纸笔:“请问令千金出事前后,曾经发生过奇怪的事吗?”
“没有,”他摇头,双手揉了揉脸,然后捂住,“当时她交了男朋友,天天都过地很开心。那天她甚至刚去了约会,结果第二天……”
十多年前的丁兰只有十六岁左右,算是早恋。父母一直反对她谈恋爱,可她正处于叛逆期,你越不让我干,我偏要干。她瞒着父母坚持交往,不过为了不让父母杀上门,她隐瞒了男方那边的信息。
后来父母偷偷摸摸地查探,发现她跟附近邻居的独生子陆高义走地还挺近,两人时常有说有笑。陆高义是出了名的善良,人品是信得过的,唯一遗憾的是他太虚弱了,浑身都是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英年早逝。
父母态度稍微有了缓和,从一开始生怕女儿学坏,变成了觉得陆高义这小子好是好,却不是个能托付终生的孩子,于是天天劝说女儿分手。
丁兰听多了觉得烦,跟父母的关系越来越不好。
出事的那天晚上,丁兰是半夜偷偷跑出去的,父母并不知道,直到丁母打开门瞧见了树上的“风铃”,伤心崩溃地晕了过去。他们指认陆高义是嫌疑人,可陆高义口口声声否认自己并未跟丁兰交往,那天晚上甚至没出门。
时千凡惊愕:“陆高义否认了?”
这可不是他一向制造的假象,不管他是不是凶手,他大可以承认自己的恋情,然后以男朋友的名义去追查所谓的凶手,还可以博取同情。
“不怪他,”丁父摇摇头,“监控只拍到了我女儿,一直没有陆高义的影子。当时我们不管不顾,给他添了许多麻烦……后来证实了,他确实不是我女儿的男朋友,只是一直在听我女儿发牢骚而已。”
时千凡迟疑地追问了句:“那她男朋友……”
丁父咬牙切齿:“我好不容易才查了出来,刚找上门他就自杀了!”
时千凡:“自杀?”
丁父:“对!他一定是做贼心虚!杀害我女儿的,他一定有一份!”
时千凡:“请问那男孩是谁?”
“就住在那儿!”丁父指了个方向,咬牙切齿道,“叫什么韩晓博的!”
时千凡扭头看了眼,战战兢兢地摸出一叠写满字的纸张,上面赫然写着——xx年xx月xx日,冬揽街xx号一家三口吞农药死亡,下毒者兼死者韩晓博。
“谁自杀要带上一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