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萧老板竟像是哽住了。
早上顾新知已经提出这石墩被放了黄符,也确定了做石的师傅和设阵的道士全部因此而亡,可萧老板浩浩荡荡地去找人算账,一整天下来…却忘了把这些明显有问题的石墩处理了?
引魂、养蛊、被填的池塘、溺死的女鬼……
顾新知气势豁然冷厉:“萧老板,莫不是想把自己曾经的妾养成魂蛊?”
这是得有多大仇?死了后连人家的魂魄都不放过。
谢夫人诧异地侧过头,眼神期盼,而萧老板却是沉默,无奈苦笑:“非是某故意而为,起初确实是忘了,之后听闻大师所说,此阵乃是养蛊之阵,已摆放了数年,里头已不知是何情景,冒然毁了阵,万一里头厉鬼早成气候,那…谢府不便危险了?今日她能出来袭击大师,又守着这阵,那真彻底放了……”
后面的话没有接着说,但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阵毁,不知成型没的魂蛊出来,万一大开杀戒,这里大半都是普通人,哪里是厉鬼的对手,所以无奈之下只能放着不管。
他轻声微叹,“那女鬼已经能出来了,接下来只怕更难,若能活捉于她,探明真相,若无危险,萧某自是要毁了此阵的。”
提到“真相”的刹那,时千凡浑身一个激灵。
可她还是没有开口,看着众人被说服的脸,她眯着眼保持沉默。萧老板说得固然有理,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起码不该坐实女鬼就是魂蛊。魂蛊是什么?从厮杀中唯一生存下来的杀神,是邪恶的凝聚点。
现实呢?
她敢靠近珊珊和骸骨哥一起排斥的镜观大师。
镜观大师也坚持说女鬼只是想摸摸他的头,没有恶意。
刚刚在镜观大师窗外,时千凡已经用道具“照妖镜”照过了,那确实是只女鬼,可明明是鬼,银斧却放过她,那么大的一把斧头砸下去,连条痕都没有给她留下,直接就穿过去了。
这可是连珊珊和骸骨哥都砍的银斧!
她本可以提出异议,然而一旦想起刚刚那女鬼对“大佬”做的事情……
眼帘微垂,隐约泛红的眼眸被隐藏在了恶意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