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小蛇一溜烟的就跑没了影,尚云雅双手抱在胸前,悠悠的看着蒋菲菲,“一条小蛇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还真是不经吓。”
蒋菲菲指着鼻头大喊,“尚云雅你个老贱人!你故意吓我是不是!”
尚云雅笑笑不说话,蒋菲菲回头看着母亲,“妈,你就干站着?这个死小三拆散了你和爸,你就这么任由她欺负我?”
我心里祈祷着母亲不要被蒋菲菲的语言左右,但下一秒,我彻底后悔将母亲带来这里的决定。
第67章拔掉丈夫的呼吸机,送他上黄泉路
身旁,母亲默默地对着屋内的某个角落发呆,她的眼神直愣愣的望着某处,她似乎听不见蒋菲菲的嘶吼,听不见屋子里打砸的声响,听不见尚云雅的不屑与挑衅。我顺着她的视线朝屋内看了过去,客厅一角,立着一个用透明塑料蒙住的大相框,那相框原本是应该挂在墙上的,但显然是刚送到家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挂上去。
稍有模糊的塑料下,是一对夫妻的婚纱照,照片上的男人是我的父亲,女人是尚云雅。
当所有的嘈杂都交错在一起,安静胆小的母亲,竟迈过了门槛,朝着那个相框走了过去。我急忙跟随,脚下的每一步都如同扎在玻璃碎片上。
母亲瘦瘦小小的身影立在我的面前,立在婚纱相框之前,她呆呆的,耸着肩驼着背,她的脑袋微微歪斜,像是在看一个死去的东西。
我指着那相框,回头看向尚云雅,“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尚云雅摊摊手,“你父亲昏迷之前啊。”
蒋菲菲不可思议的走到相册前,“我爸要和你结婚?”
尚云雅低头玩弄着手指,“我都怀孕了,难道还不结婚吗?再说,拍个婚纱照而已,你们至于这么激动?”
我即刻拉着母亲就要往外走,母亲却突然甩开我的手,她定定的看着婚纱照。眨眼间,她似乎早就瞄准了放在婚纱照旁的棒球杆,抓过棒球杆的一刻,朝着那相框就砸了过去,一下接着一下,由嘶吼到哭咽。
母亲疯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她这般失控的模样,好似她手里的棒球杆成了她自己,残暴的砸向相片里的父亲和尚云雅。
我和蒋菲菲呆在一旁不说话,我想着……就让母亲发泄下去吧,忍了一辈子,对一个相框发泄又能怎样。可蒋菲菲趁着局势混乱之际,转头就走到了尚云雅的面前,来不及反应,一个响亮的巴掌,就落在了尚云雅那张堆由金钱堆积的脸上。
尚云雅瞪大了眼,“你疯了你!”
蒋菲菲揉着手腕,“你个老女人臭小三!想打你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你这老的起皱的贱皮子,还想跟我爸结婚?你以为怀孕了就能称王称霸?你那点心思谁看不懂啊,不就是冲着我爸的钱来的吗!我告诉你,徐家的钱你一分都别想!更别以为靠着肚子里的孩子就能上位!我就是动手打也要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活活打死!”
眼前,蒋菲菲和尚云雅动手撕扯了起来,两个女人的战争,总是离不开头发的撕拽,嘴巴的啃咬,她们如同两个长毛怪一般,扭成一团,在地上打滚。
我在蒋菲菲的身上又一次看到了王玉兰的影子,尽管她平日里装的乖巧懂事,可当她一放下伪装,那专属于王玉兰的刁钻蛮横,便在她身上凸显的淋漓尽致。她是王玉兰的养女,是蒋轩宇的姐姐,这姐弟和母亲三人,总是有很多重合的地方。
而身后,母亲终于扔掉了她的棒球杆,她跪在那残破的玻璃碎片上,一拳一拳的捶着地面,嘴里咒骂徐建森的狼心狗肺,无望今后活着的每一天每一步,身子抽噎,眼泪簌簌。
身后的厨房卧室卫生间里,几个高大男人装模作样的摔东西发脾气,他们一边努力演戏,一边回忆着我下达给他们的命令,只砸便宜的,留下贵重的。他们盘算着这一场戏1500块的酬劳,猛然扔下东西的一刻,又恰到好处的掌握着力度分寸。
我夹在这混乱的三种世界里,成了这三个圆圈的交汇处,所有的情绪我都感知的到,所有的悲愤与各怀鬼胎,都在暗处发酵。到底谁错谁对,我似乎已经分不清了。
眼看着地上的尚云雅被打的没了声音,我伸手拉过蒋菲菲的身体,急忙朝卧室里的人呼救,“别砸了!过来救人!”
尚云雅被蒋菲菲打的没了意识,整张脸都挠花了,头发也被拽下了一大把,我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手忙脚乱的下楼上了车,开去医院。
行车的路上,蒋菲菲坐在副驾驶,母亲和尚云雅坐在后车座,尚云雅瘫在母亲的身旁,蒋菲菲赌着一口气,“我看根本不用去医院,直接找个地方把她肚子的孩子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