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骏平复了心态,他想了想,反问着,“你觉得我和沈浩南还能做兄弟吗?”
我不说话。
他垂了垂眼皮,摇摇头,“还记得那晚我们车祸,我让你通知瑞拉,去找沈浩南么?”
我点头,“记得。”
他倾吐着,“他可以救我,但他选择了沉默,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在那一晚就已经泾渭分明了,你的存在与否,不会影响我和他的关系。”
我仍旧说不出话,秦家骏给了我选择,“当然,我只是和你讲清楚而已,我猜到沈浩南在得知你还活着以后,会和你说些什么,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选择。”
他说的没错,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选择,是我内心的想法,而这内心的一切,包含了我的尊严,我的倔强,我的顾全大局,甚至我的私心。
秦家骏用右手掀开了被子,他端着打了石膏的左手,两条腿搭在床边,他赤着脚,踩在冰凉地板上,骨节分明洁白的脚趾落地又抬起,他示意我,“帮我拿下拖鞋。”
我忙去床边拿拖鞋,蹲下身放到他脚边时,我看到了脚踝处大面积的擦伤,擦伤的地方涂抹了碘伏,发着黑的红,看的刺眼。
我深吸一口气,很想问问他,身上的伤口多不多疼不疼,我甚至在这一瞬间酸了眼眶,他身上有多少伤是因我而存在的,又有多少伤是因为逞强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