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小院门口,扑鼻的花香,明明眼下的季节,已不再是这些花草树木盛开的月份,它们却开的格外娇艳。
这里似乎是与世隔绝的,一处未被污染开发的宁静之地。
我呆在原地,魏俊屹走在我身前,他伸手拨开晾在头顶的素白床单,微风拂过,床单一角的雏菊,似乎是活着的。
魏俊屹冲着未关的房门轻声喊去:“妈?”
他这一声“妈”,让我放松了警惕,原来,住在这里的人,是魏俊屹的母亲。只是,他小心翼翼柔声细语的模样,如同分裂出的第三个人格。
这一次的人格,是个谨小慎微,甚至带着几分胆怯的“儿子”形象。
我壮着胆子,跟随他靠近了几步,院落里井井有条,秋千微荡,摇晃在风中,两侧的链条上缠绕着刚摘下没多久的鲜花。秋千的前方,摆着画画的支架和颜料版,看那画作风格,不像是魏俊屹的手笔。
屋内,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微弱但逐渐清晰,像是棉布拖鞋踩在木质地板摩擦出的声响。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纤瘦柔弱,却又干净清爽的“母亲”,她眼里纤尘不染,眼角的细微纹路倾吐着她四十有余的年纪。她看上去病恹恹的,却和院落里努力盛开的花草一样,透着股中年人不屈服的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