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经过那么长时间的奔波与伤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健康无恙?
秦家骏的情绪比我还要复杂,当他听懂了何子清话里的意思,他先是愁容满面,接着便是无止尽的担忧。
我的两只手开始不停地冒冷汗,我伸手去抓秦家骏的手臂,小声喊着他的名字,“家骏……”
他坐到我身边,揽着我的肩膀,语气里满是鼓励,“没关系的,先把检查做完,你什么都不要想,有问题就解决,不会有事的。”
我抬头看向何子清,忍不住的想要从她的嘴里问出答案,“会有办法保住孩子的,是吧?”
我很想从她嘴里得到一句安慰,可她却让我认清现实,“不是我狠心,你刚刚检查出来的那几项指标,没有一项是乐观的。别抱太大希望,先做系统的检查吧,做最坏的打算。”
就在这一秒,当何子清给我下发了“最坏打算”的一刻,我整个人,再也强撑不住了。
浑身上下隐隐作痛的伤口,间歇性的神经性头痛,乏力感,虚弱感,他们伴随着我由高到低的情绪阈值,跟着一起崩塌。
明明几分钟以前,我还兴奋不已,可当听闻了自己怀有身孕,听闻了自己的状况有多不乐观,本因死里逃生带来的兴奋感,全部消失殆尽。
我傻傻的呆坐在床边,回想着近几日的身体状况,我太紧张了,我的神经太紧绷了,呆在魏俊屹身边的那些时日,我的脑子里只有两件事,活下去和逃出去。
我从未认真的去感知自己的身体,更别提保护。
我几次从墙壁摔落,几次被锐物划伤,我悲痛欲绝,最后又一次次强撑着站起。
我是何时怀有的身孕,我不清楚,又是何时让肚子里的孩子身处险境,更不清楚。
这一瞬,我觉得自己成了罪人,鼻头莫名酸楚,眼眶即瞬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