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头发恢复了最初的长度,比从前更密更柔顺光亮。
如今的我与过往的我,早已变成两个人。
王玉兰或许是希望,蒋菲菲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我看着这屋子里的每一位,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了改变。
白静变了,王玉兰变了,蒋轩宇变了。
回想过往,大概也就一年前,我们这些被命运纠缠在一起的人,初次相见的那天,我们互相隐瞒,充满敌意,有的人懦弱自卑,有的人蛮不讲理,有的人一根筋的只懂得拳打脚踢。
直至今日,那个懦弱自卑的白静,挺直了腰杆寻到了下半生的真爱;那个蛮不讲理的王玉兰,愿意静下心来吃斋念佛;那个傻乎乎一根筋的蒋轩宇,开始上学读书,学会思考与收敛。
而我,在一次次的遭遇与蜕变中,见证了每一个人的变化或是成长。
病房里吵吵闹闹,蒋轩宇哈哈大笑,白静手忙脚乱的阻止王玉兰,却挡不住蒋菲菲那颗圆闪闪脑袋瓜,闪亮登场。
蒋菲菲的头被剃秃了,一根没留,她像个小和尚一样,呆傻的坐在原地。
王玉兰把剃子随手塞回包中,她推着蒋菲菲的后背,逼她给我和蒋轩宇道歉。
“昨晚警察问你话的时候,你不是态度挺好的么,说后悔自己和魏生然厮混。既然你已经意识到自己不对,那今天就把话说开,你给婉莹和轩宇道歉。”
说完,王玉兰绕到了白静身后,她双手压着白静的肩膀,将白静推到蒋菲菲的面前,“你把你生母当徐建森,忏悔,把以前做错的事,都给我交代一遍。”
王玉兰一屁股坐到身旁的病床上,她用袖口蹭了蹭鼻头,喘了两口粗气,“你自己亲口说出来,还有被原谅的机会,你要是不说,警察就在门口,昨晚我可是问了人家,你以前那些缺德事,够你在牢里蹲个七八年。”
王玉兰警告着,“别觉得你面对的是曾经的家人,大家就不敢把你怎么样,你要是继续这么理直气壮,站在你面前的就不是我们了,是警察。”
蒋菲菲狼狈的抬起头,看向我们每一个人,她摸了摸自己的光头,情绪低沉复杂。
难得,见她认真思考,头发没被剃掉之前,她可还张牙舞爪的要决一死战。
其实我已经数不清,蒋菲菲到底犯过多少错,她开枪中伤我,和徐建森联手谋杀我,她意图害死尚云雅,又亲手谋害徐建森,她气死了蒋国富,更在童年幼时,夹断了蒋轩宇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