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次挑动一下，就连带着她的皮肉和骨头生痛。
她懊悔。
她气愤。
她讨厌他，也讨厌自己！
这一刻，她那积攒了一段时间的情绪也爆发了。
“你就非要问得这么清楚吗！我心情不好，看你不顺眼不行吗！
“你就不能识相点，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吗！”
她冲他吼，把情绪发泄在他身上。
沈律脸色淡淡地反问她。
“如果我非要在你面前晃，就不会让你在娘家待这么多天，也不会眼看着你去逛夜店，看什么脱衣舞，更不会让你大晚上的跟其他男人回家。
“我难道不知道你厌恶我吗？
“难道不是你说，想要我喜欢上你吗？
“我已经在尝试着往前走，你却要在我前面添一堵墙，应该怪我吗？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不满意，我不按你说的去做，你更不开心……”
顾迦洛气急，“对！我就是不开心！”
她那双眼睛蒙上了点点水润。
“谁让你走得那么慢！你要是走快点，我就添不了堵了！
“都怪你！”
沈律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攥了攥。
她的情绪不稳定，他自然不会继续跟她争辩。
沉默良久后，他暂时选择息事宁人。
“不用叫司机过来了，我直接送你回去。”
顾迦洛没有应声，也没说拒绝的话。
把她送回宛嫆那儿后，沈律是看着她进家门的。
他没有立马驶离，而是坐在车里抽了两根烟。
烟雾模糊了他冷俊的脸，也荼毒着他的心。
他的眼神流露出几分忧郁，沉沉甸甸的，好似水滴之刑。
另一边。
顾迦洛回到房间后，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窗前。
她拉开了一点窗帘，隐约看到别墅外停着的那辆车。
沈律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
她那只手紧紧地抓住窗帘边缘，眼神格外复杂。
跗骨之蛆，无论如何都是要除掉的。
……
年后这段时间，杨曦母女住在老宅里，没少花心思。
至少她们能够在老宅里走动了。
顾涟漪很“喜欢”她们，隔三差五就让人送礼物，有时还亲自过来。
顾潇潇也很“待见”她们，时常将杨贞贞介绍给自己的朋友们。
她自己还没有装配能够行走的假肢，都只负责牵线，让朋友们带着杨贞贞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