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别再说了,会过去的。妈咪陪着你,所有的悲伤都会过去的。”
就像当初顾寒笙去世,她们母女也相互支撑着熬过来了。
宛嫆将顾迦洛抱在怀里,心里一阵阵的酸楚。
然而,顾迦洛就是忍不住想说。
即使她头痛、喉咙也痛,即使她嘴唇发干。
“妈咪,是我害死他的……是我让他失望了……
“他有抑郁症……他不想活了。
“我应该告诉他,我喜欢他……我应该告诉他,我想要他活着……我应该告诉他……告诉他离婚协议不是结束……我是真的很想跟他重新开始……
“妈咪,是我说得太少了……他不知道……所以……所以他一心想死……
“我有好多喜欢,没有来得及告诉他……妈咪,我好痛……我的心,心像是要裂开了。
“我好喜欢他……真的好喜欢……”
最终,顾迦洛在一声声的诉说中昏了过去。
宛嫆双目中泛着泪意,微微抬头,让眼泪不往外流,维持一个母亲该有的坚强。
……
这天以后,徐慧就成了顾迦洛的私人治疗师。
她再次住进了海湾别墅,每天都耐心地引导她,试图让她慢慢接受沈律的事。
为了防止她再伤害自己,保镖们时刻警惕着,一刻都不敢放松。
卧室里所有锋利的东西也都被拿走了。
尽管徐慧做得足够全备,顾迦洛还是整晚整晚的失眠。
只有听着沈律的声音,她才会觉得安稳。
而那正是沈律当初给她录的“哄睡”录音。
她将手机放在枕头边,就好像他还在旁边对她讲话。
眼看着她对这录音的依赖越来越大,徐慧尝试通过其他方式,帮助她入眠。
但顾迦洛不肯接受。
过了几天,徐慧提议去别处走走。
总是待在海湾别墅,顾迦洛就会深陷在一个充满沈律回忆的地方。
顾迦洛却恰恰相反,想去沈律待过的地方。
于是,她去了趟老宅。
她在沈律曾经的房间里待了一下午。
坐他坐过的位置。
看他看过的书。
她贪婪地汲取着他生活过的气息。
这房间里放了很多装裱好的奖状和奖杯。
都是沈律学生时代获得的荣誉。
但在其中一格,有个木盒显得很违和。
顾迦洛将它打开了。
里面装着一些小奖牌。
混在它们中间的,竟然还有一根皮筋!
顾迦洛将那皮筋拿起来,仔仔细细地看了。
粉色的小皮筋,她初看没有什么印象。
但随着记忆被打开,她不一会儿便想到,这皮筋好像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