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病人的循环系统已经无法正常工作。
能和家人一一告别,完全是凭意志在强撑。
眼看着院方给老爷子的遗体盖上了白布,顾迦洛的眼泪夺眶而出。
疼爱她的爷爷去世了,她难过得不知该如何表达。
她没有小姑姑哭得那么伤心。
那悲哀的情绪憋在心里,难以消化。
大家沉浸在悲伤中,送老爷子出病房后,在走廊的尽头,顾均在狱警的陪同下赶了回来。
他看到那被白布盖上的尸体,瞬间腿软走不动路,径直就跪在了地上,“爸——”
沈律看到老爷子快不行的时候,就派人去监狱接顾均了,不为别的,只为了老爷子最后还能再看看儿子。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哪怕有狱警搀扶,顾均也走不动路,他扑到那推车前,紧紧抱着父亲的遗体,趴在上面大哭。
“爸,我来晚了!爸,你醒醒,你再看看我啊!爸!!”
顾潇潇和陈雅芝见到顾均回来了,也赶紧上前扶住他。
……
顾均还在服刑中,老爷子去世当天匆匆见了一面后,就又被狱警带回去了。
他临走前还对沈律表示了由衷感谢。
老爷子去世后,不少人前来顾家吊唁。
亲属们都穿着黑衣,灵堂内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
沈律作为家属中的一员,对来吊唁的人一一表示感谢。
顾迦洛也难得主动招呼客人,忙得不见人影。
好几次,沈律要帮她的忙,或者让她去休息,她都不肯。
因为她最后能为爷爷做的,好像也只有这些了。
沈律也理解她的心意,便默默陪着,不再妨碍她。
期间,关月和殷蔓也来了。
她们安慰了顾迦洛几句,也都没打扰她做事。
吊唁会结束后,她们就陪她一起折纸花。
白矜泽没了殷蔓的陪伴,就来找沈律。
“老爷子的遗产怎么分的?”显然,他不知道委婉。
沈律淡淡地瞥了白矜泽一眼。
“这跟你没关系。”
白矜泽单手插裤兜,潇洒从容。
同时,另一只手把玩着金属制的打火机。
“不是我想问,是我刚才听到你家二婶在问。”
说完,他又评论道。
“那女人还挺期待遗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