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结束,赵令仪去了洗手间,她坐在沙发上,和大家约好,明天上午接着玩。
嘉懿性格很好,说话也温温柔柔,细声细气,人也活泼,和冷冰冰的秦砚清简直是两个极端,大家很快就喜欢上她,男男女女都围在她身边,大家嘻嘻哈哈地聊天。
落在秦砚清眼里,却刺眼极了,他似乎不太喜欢有太多目光落在嘉懿身上,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生。
他后悔了,似乎从一开始就不该带她去参加宴会,他只想把她藏起来,一个人看,每天穿着漂亮的裙子,等着他回家,扑进他的怀里。
——
晚上十一点半,总统套房。
洗澡的时候,秦砚清反复检查女孩的身上,发现在胳膊大臂的外侧有一点点的淤青,他心中警钟大作,立刻严肃地问道:
“今天谁欺负你了?”
嘉懿正在玩泡沫,突然被问有没有被人欺负,一头雾水:“没有人呀。”
“那这是怎么回事?”,秦砚清指着那一小片“伤痕”,薄唇紧抿,煞有其事地问。
嘉懿低头去看自己的胳膊,转了转眼珠,想了想:
“可能是不小心碰到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反正又不疼啦,叔叔不要这么紧张嘛!”
在外面玩磕磕碰碰很正常,她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扑进男人怀里撒娇。
浴缸里的泡沫随着女孩的动作被激起,四处飞溅。
秦砚清揽着她的肩膀,温柔地笑了笑,没再去问在哪里碰到的。
只是,他现在更想带着小家伙回清园了,在家里,他从来没有发现过女孩身上出现任何伤痕,连磕碰都没有过,可今天短短一天,已经两处了,这让他如何放心。
十一点,两人准时躺在床上,嘉懿玩了几个小时游戏,又泡了澡,昏昏欲睡时,耳畔传来男人低沉温柔的声音:“stel今天和别人玩的开心吗?”
她点了点头,眼皮慢慢地合上,睡了过去,只留下秦砚清清醒着呢喃:“还是要带公主回城堡才行。”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平板屏幕的护眼光线亮着,秦砚清拖动着大厅监控的进度条,看到女孩真的是胳膊不小心碰到桌角时,才彻底安心。
——
入夜,秦砚清罕见地再次做噩梦,这次的画面不是童年阴影,而是婚礼现场。
他站在神父一边,满心雀跃,等待着他的公主向他走来,然后画面一转,公主突然倒在地上,苍白的嘴唇吐出鲜红刺目的血,染在洁白的婚纱上,捂着心口,痛苦地呼吸着。
他想奔过去把她抱起,想喊医生,但身体动弹不得,声音也不发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公主死在他们的婚礼上。
画面过于真实,他挣扎着从梦中惊醒,捂着胸口大口喘息,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习惯性地扭头,发现身边空空如也,梦里的恐惧在现实生活中开始蔓延,他哑着嗓子喊了几声:“stel,stel?”
无人回应,静谧的恐慌在心中蔓延,他掀开被子,连衣服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出了房间,在铺着地毯的走廊上,边走边喊:“stel,stel?”
只有回声,没有应答。
嘉懿早上起床的时候看一旁的男人难得睡得那么沉,于是轻手轻脚地洗漱,出了房门,来到约定好的地方,和大家接着玩游戏。
轮到她出牌时,她皱着眉头,看着手中的颜色牌,有些纠结要不要使用功能牌。
下一秒,几声由远及近的互换传入她的耳朵,好像是秦叔叔在喊她的名字,她不再纠结,迅速出掉一张功能牌以后,和大家说了句抱歉,她可能要先出去一下。
结果刚起身,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旁边高脚桌上的果汁杯,红色的石榴汁顿时洒在了胸口,滴落在裙摆上,今天她穿得是一件雾蓝色的长裙,鲜红的石榴汁撒在上面,格外明显。
离她最近的林裕声赶紧起身,抽了几张纸,帮她擦拭着裙摆,嘉懿在擦胸口的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