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闻浅将这两个字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忽然用手帕捂着鼻子,倒像是怕沾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广元思跪在他面前,张着嘴巴刚想解释,却不想闻浅毫无预兆地一剑捅穿了他的喉咙。
“啊啊啊!!!”
剧痛之下,广元思愣了几秒才踉跄地跪在地上,一会儿望着闻浅,一会儿瞪着眼,想看着自己的伤口,却怎么也低不下头,以一种扭曲的姿势挣扎着。
罗恬皱眉道:“殿下……要叫郎中来吗?”
闻浅仍是捂着鼻子,似乎是受不了这一屋子的铁锈味。
“叫郎中来做什么?”闻浅嫌弃地说,瞥了罗恬一眼,“他不该死么?”
罗恬连忙道:“此人与皇妃私通,罪大恶极,按律当斩。只是臣所顾虑的是,殿下未经会审便用私刑了结了他,恐怕会有人拿这件事来做文章,平白损了殿下的清名。”
闻浅笑了一声,“谁说他与皇妃私通了?”
罗恬没料到他会这么说,脑子里想好的应对全没了用,犹豫道:“那……殿下打算怎么做?”
脚下的广元思彻底没了气,闻浅动作干脆地抽出剑,刀刃与血肉相交一瞬,还未凝固的血液顺着剑尖飞溅,最终洒到了闻浅脚下,有一滴甚至还不小心沾到了他白色的靴子上。如红梅踏雪,分外惊艳。
闻浅拿着剑,表情虽平淡,可眼底里闪烁着陌生的疯狂。
“人是孤杀的,孤明日便去向父皇母后请罪。”闻浅这时才像是刚想起罗恬这个人,对他温和一笑,“差点忘了,现在已经是申时了吧,误了小将军的时辰。那文贞你还走吗?”
罗恬低头抱拳道:“出了这种事,臣自然不能留殿下一人。”
“好,好。”闻浅似乎是站不稳,拿剑做支撑,仿佛是荒弃的战场上被遗忘的一抹孤魂。
罗恬听见闻浅用疲惫的嗓音说:“文贞,孤最讨厌欺骗,尤其是被至亲至爱的人所欺骗。”闻浅阖上眼,叹息道,“可她是孤最爱的人呐,为什么要欺我,辱我……”
“殿下……”罗恬忍不住地开了口。闻浅这才睁开眼,看着他。罗恬突然跪在地上,“臣有罪……”
可还没等他说出自己的秘密,闻浅便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闻浅又睡了一天一夜,但皇妃的事却压不下去了,更何况地下室里还躺着一具尸体。第二日有人将此事捅到了宫里,陈皇后的效率高得惊人,立即将广元思验尸并收殓,又将皇妃的下人们都押下去拷问,从下人嘴里不仅得知了皇妃和广元思私通一事,还撬出了怀立人的名字。于是立即下令捉拿怀立人,收监候审。汪水舞因怀着身孕,陈皇后只是将她软禁起来。期间卫十一想偷偷地将汪水舞救出来,但汪水舞还想再赌一把,于是叫卫十一待命,等会审后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