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闻浅家门口的那条街时，前面挤满了人。小迪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好奇地转向陆青。陆青比她高，很容易就看清了街道上的场景，这场景他上一世也见过，并不稀奇，但再次见到时，仍觉得诡异。
寂静的街道上，两侧站立着沉默的人群。街道中央，四人抬棺，一人走在最前面撒纸钱，白色纸钱随着那人手一扬而绽放，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又缓慢地落在地上。
这也是贺雪镇的老传统，人死后出殡得在镇子上绕上两圈，镇民们不管认不认识死者，只要撞见了，就必须站在街边目送棺椁远去。这个过程中生者是不能说话的，因为怕惊扰死者。传言在出殡礼上不小心发出声音的人，半夜舌头会被死者拔去陪葬。
陆青朝小迪摇摇头。
直至这诡谲的气氛消失，镇民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谈话，小迪看了看陆青，又看着一脸严肃地闻浅，问：“是有人死了吗？”
“嗯。”闻浅说。接着闻浅向小迪和陆青讲解了贺雪镇上出殡的传统。
“谁死了？怎么死的？”小迪问。
“不知道。”闻浅说。
“你们这儿死人死得多吗？”小迪天真地问。
这问题让正直的闻浅感到了被冒犯，但看着小迪清澈的大眼睛，他又生不起气来，只无奈道：“别这么说，我们镇上的人都很长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