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普通的玻璃瓶,原本是用来装鲜牛奶的容器,陆青突然想到,这瓶子还是关莞莞第一天来他们家时带来的东西。
镇长的目光很快从瓶子上移开,转而看向陆青,眼神冷淡得仿佛在看死物一般。
陆青扬了扬手中的血,暗红的血液像红酒一样在杯壁滚了滚。
“闻浅的血,给您的礼物。”陆青浅笑着说。
镇长的眼神转为迷惑,给了旁边女仆一个眼神,叫她离开。又侧身,示意陆青进来说话。
书房很大,三排书架上都垒满了书籍,有些是线装古籍,有些则是近几年出版的精装书。书桌上摊开着不少文件,镇长之前大概是在工作。见陆青看过来,镇长连忙整理了一下书案,十分坦然。
“谁的血?”镇长问。
“闻浅。”陆青说,仔细盯着他的反应。镇长听到闻浅的名字时,眉头紧皱,像是遇见了一个大难题。
镇长抬头望着陆青,困惑道:“为什么给我?”
陆青不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咳嗽一声,他说:“想找您了解一下情况。”
“什么情况?”镇长问,目光又重新回到了那瓶血上。
“春宴。”陆青说。
镇长随口道:“不是都告诉你们了吗?”
陆青勾了勾嘴角,轻声道:“我是说……晚上的春宴。”
镇长猛地抬起头看着他,上下打量了陆青很久,但并未看出任何端倪,只好梗着脖子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范镇长,”陆青将闻浅的血放在桌案上,他清楚地看见范荣吞咽了一口口水,于是笑道,“我可是带着诚意来的,您确定要这么打发我么?”
范荣转了转眼珠,“那你想问什么?”
陆青知道有戏,于是道:“闻浅是雪童子吗?”
“……是。”
突然得到意料之中的答复,陆青反倒有些茫然了。
“所以你们在春宴上其实是要‘吃’了他,是吗?”
镇长眯着眼睛看着他,语气并不友善:“你怎么知道的?”
陆青并不回答他,反倒问:“为什么是闻浅?他的血有什么特别的?”
“你的问题太多了。”镇长突然冷淡道,负手而立,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陆青疑惑地皱了皱眉,见镇长不愿说,只好换了个话题:“你儿子范宿,还活着吗?”
镇长兀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眼神凶狠,仿佛要生吃了他似的。
“他当然还活着!”镇长说,“你们这些外乡人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