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闻浅难以置信,悲戚道,“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我会被他们杀死的——求求你们,”闻浅看了一眼四周,皆是一张张冷漠的脸,哀求着:“求求你们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
丁平生皱着眉头,对陆青说:“可是我们怎么相信你的话是真的?根据现有的证据来看,镇长……才应该是boss。”镇长那两个字被他念得很轻,似乎是怕激怒范荣。
陆青道:“春宴跟范荣的计划不是一回事,他会在春宴后启动复活他儿子范宿的仪式。如果你们不信我,可以等春宴结束后再行动。”
大部分人都被说服,也从陆青那里拿到了“药”,涂抹在身上。只有少数一两个人不相信陆青的话,企图行动,但被陆青打晕了。
镇民们以及外乡人开始行动,他们如白天清晨那样排着队,一步一步地接近闻浅。有人咬住他的手臂,有人咬断他的手指,有人剖开他的心。闻浅的哀鸣是春宴上唯一的高歌,在这个雪夜如同夜莺的最后一晚。
小迪突然悄声问陆青:“要是他们待会还要阻止仪式怎么办?”
陆青望着远处的闻浅,声音如冰渣一样冷:“我只要他死。他死了一切就结束了。”
“为什么是他?”小迪不理解。
“因为他……”陆青颔首,看着闻浅被镇民们一口口分食,神色不明道,“他是这个世界里的最终boss啊……”
“啊?”小迪还没反应过来,似乎难以理解高台上那个被捆住手脚的祭品会是游戏里的boss,“怎么会是他呢?我们明明都杀了他好几次啊。”
陆青摇了摇头:“他们这种人,不能被杀死,只能被……取代。”
“说得真好——”
有人说话。
陆青猛地抬头,朝声音的源头看去,便瞧见闻浅正歪着头看着他笑。
闻浅的身上变得破破烂烂,似乎谁都能从他身上咬上一口。伤口下,新鲜的血肉还在跳动,仿佛皮肤下生长着一个怪物,伤痕累累、半死不活、血肉模糊。
闻浅看着他,一字一句咬得特别清楚,在这场狂欢中显得很突兀。
“非常——正确!”闻浅笑着说。
陆青看见闻浅已经换了张脸,不同于之前那张平庸的大众脸,而是另一张完全不同的、分外妖治的脸,眼角下的红痣艳得似血。
丁平生等人也瞧见了闻浅的变化,均变了脸色。
“原来你说的是对的……”丁平生庆幸地对陆青说。他们都将闻浅的变化视为最后的摊牌,也担心闻浅会做出反扑,于是都紧绷着身体等待着闻浅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