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不情不愿,好像讨好,又好似鄙夷。小护士嘀咕了一句神经病,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那是蒋书文面对闻浅时的反应。因为他说不了话。尽管医生说他的嗓子没问题,但是他说不了话。而闻浅变成人身拿着刀每晚站在他的床边时,他发不出声音,空荡的病房里只有他。
像是溺水的人,下沉了,坠落着,融化了。
闻浅用刀贴着他的脖子,苍白的皮肤,他甚至都不愿意碰他。
闻浅一向冰冷的眼俯视着他,像看垃圾一样地看着他。蒋书文吞咽着口水,朝闻浅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那是受虐者对施暴者的微笑。
别——杀——我——
从牙缝中漏出三个字。
闻浅突然笑了笑,温和而有礼,他从未对他这么笑过。
一只冰冷的手抚上他的脸颊,刺痛的,宛如一颗种子从干涸的土壤上萌芽,破土而出。
叮铛——
牙齿在坠落。
叮铛——
血肉混着骨瓷,有人凿开了他的外壳。
被揪起,被抛掷。
下沉,下沉,下沉。
苍凉的旷野上,蒋书文的身体像破了洞的风筝,挣扎着,左摇右晃,最后一头扎进了深渊。
蒋书文朝闻浅伸出手,闻浅将刀递给他,笑意盈盈。蒋书文也笑着,只是嘴角有些僵硬。
“不喜欢?”闻浅问。
蒋书文将嘴角扬到了一个夸张的幅度,还可以看见微微泛白的牙床,以及他嘴里孕育着的鲜血的温床。
“哦……那就是很喜欢了。”闻浅顺着他的意思说,“多好嘛,做自己喜欢的事,”闻浅嘴角上扬,补充道:“对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算不算实现人生理想?如此一来,你是不是应该谢谢我啊?”
【ooc25警告!】
蒋书文似乎想说话,却溢出不少血。好几条血痕在他的嘴角蔓延,仿佛一只血红色的章鱼正要爬出他的口中。他本能地感到今天的闻浅比之前更加反常,更加……兴奋。
闻浅笑眯眯地说:“那以后天天做这样的梦好不好?”
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