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老师……”闻浅干巴巴地道着歉。
“你在这里干什么?”
闻浅飞快地抬头看了眼老师,又很快地低下了头。短短一个瞬间,他看见这位男老师的表情似乎有些苦恼,大约是被麻烦砸中却无法摆脱的苦恼。
“我、我衣服湿了……”闻浅没说谁欺负了他,只陈述着事实,这让老师也不好再苛责他。
“那你快回宿舍换衣服吧。”老师似乎想尽快地甩掉他这个烫手山芋,但闻浅却根本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他只知道这个人叫闻浅,连性格也是他前不久才推测出来的,至于家庭情况和往事一概不知,更别提是否住校、宿舍在哪了。所以闻浅只是埋着头,低声啜泣。有时候哭能掩饰很多东西,就比如他一哭,老师更觉得头大,连忙道:“那我送你去办公室吧,找你们班主任。”
闻浅点了点头。
闻浅到办公室的时候张文青还在批改作业,眉头紧皱,见闻浅来了,更是拉下脸。听年轻老师解释一番,先是客气地谢过这位老师,等他走了才黑着脸问闻浅:“你怎么不去上课?”
闻浅心说上屁的课,我全身都湿了,再回到教室那模样简直跟水鬼没什么两样。
但表面上闻浅还是心虚地低下头,根本不敢看张文青,结巴道:“对、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张文青吸了口气,大概是想教训他,不过闻浅先打了个喷嚏,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张文青身上了。她躲远了些,仿佛闻浅身上有瘟疫似的。
见她这反应,闻浅更是要哭了,连忙道:“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好像感冒了……”
张文青嫌弃地摆摆手,“那你先回宿舍换身衣服吧。”
闻浅木讷地点点头,不确定地问:“老师,如果宿管不让进怎么办……”
张文青皱眉,更觉麻烦,不耐烦地说:“那我给你写张条行了吧?!”于是便随手扯下一张白纸,草草地写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