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收回了悬在空中的手，深沉的眼眸又落在了辛然的身上。
他解开了身上硬挺的军装外套，随手搭在了椅背上，然后便在床边坐了下来。
辛瑜端着水盆走回房间的时候，只看见陆启年身体放松地靠着床头，双手环在胸前，安静地闭着眼睛。
辛瑜也不知道陆启年睡着了没有，她放轻了动作，将水盆放在桌子上，将放在辛然额头上的帕子洗过后又重新放了回去。
这番动作下来，陆启年竟没有半点反应，显然是已经睡着了。
这么短的时间就睡了过去，想来最近应该是很疲累吧。
看陆启年上身只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辛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起了搭在椅子上的军装外套。
可一张纸片却在这时从军装口袋里掉了出来。
她捡起一看，竟是两人当初的合照。
照片已经没有刚到手时的凭平整，四个角上都有不少折纹，显然是长期带在身上造成的。
辛瑜的鼻子突然一酸，眼眶也开始发热。
她抬眸看向陆启年的睡颜，又看向了躺在床上的辛然，三年来的坚定在这一刻有了片刻的动摇，但也仅仅是片刻而已。
她在心里不断重复地告诉自己不能再走老路，忍住心中那不该窜起的苗头，将照片放回了口袋里。
她轻轻提着军装外套，小心地盖在了陆启年的身上。
可就在衣服碰上陆启年的一瞬间，陆启年突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