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时候,她也会控制不住打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个仇人”
女孩子将脸埋在膝盖:“我不怪她。”
“她生我的时候才十八岁,她被拐走后,她的爸爸妈妈该有多想她啊
我从小就知道,妈妈总有一天会离开,终于,在我十四岁那年,她一个人走了。
那天晚上,她以为我睡了,轻轻吻了我的额头,说了些告别的话。
其实我根本没睡,我希望她能离开这个困了她十几年的狼窝,去找她的爸爸妈妈,去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女孩子抬头,露出早已泪流满面的脸:“可是我真的好想她啊,我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我想告诉她,我已经考上了心仪的大学……”
许清音递给她一包纸巾:“你爸爸和弟弟呢?”
女孩子擦拭眼角,眼里闪过一抹快意:“爸爸摔断腿躺在床上休养,奶奶伺候他吃喝拉撒。至于弟弟那个白眼儿狼,天天逃课和小混混们混在一起偷鸡摸狗。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说,这是不是他们作恶多端的报应?”
报应吗?或许是吧。
“呜呜呜……好可怜啊……”
哭声响起,二人扭头,就见到刚刚追过来的几个男人都在抹眼泪。
为首的鸡冠头更是夸张,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像是有亲人去世了。
他大手一挥:“妹妹,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悲惨,你放心,你弟欠我们的钱,我们不要了!”
“别!”
鸡冠头一愣:“什么?”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弟欠你们的钱你们找他去要,他不给就找我爸要,我爸不给的话,再不济还有我奶,我家你们知道在哪儿吗?就在……”
几个男人被这番话震住了,这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上赶着还钱的。
鸡冠头一甩头发:“不,说不要,就不要,兄弟们,咱们撤!”
“别走啊!”女孩子走了两步,那群人拔腿就跑,好像他们才是欠债的那个。
许清音:“……”
“咳,你有你妈妈的生辰八字或者照片吗?”
“有的。”
女孩子掏出钱包,小心翼翼地拿出一张被撕碎后又重新拼好的照片。
“这是唯一一张照片了,其他的都被爸爸弟弟他们撕碎烧了。”
就这一张,还是她拼命夺下来的,为此还挨了一顿毒打。
不过她觉得值了,毕竟这是妈妈留给她最后的念想了。
许清音看到照片的一瞬间,瞳孔骤缩——这人,她见过!
医院里,赵母躺在病床上“哎呦哎呦”地叫个不停。
“妈,您怎么样,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