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薏深深吸了口气,忍着上下夹击的疼痛,缓缓往大门边挪。
心里还嘀咕着,怎么初航找的救兵那么快就到了。
该不会是把她爸妈给找过来了吧。
初薏沉沉叹口气,她给初航打电话就是为了不惊动初父初母。
初航初高中都不在临江读,而是跟着外公外婆在京城,一上大学就出了国,朋友大部分都不在临江。
除了初父初母,她真想不到初航还能叫谁来。
这么想着,初薏拉开了门——
她比父母还不想要惊动的人站在门外,见着她时,眉间沟壑拧得更深了。
“你哥说你病了?”
沈嘉淮细细打量着她。
他向来浅眠,今夜更是工作到两点才睡,几乎是在听见初航电话的第一时间就接上了。
听说是初薏病了,他的第一反应是不相信,觉得她又在找借口接近他。
可转念一想,如果真是装的,那就不应该是初航给他打电话。
想通之后,沈嘉淮没再多耽误,拿了件外套便按响了初薏家的门铃。
而现在——
沈嘉淮看着脸色惨白的小姑娘,分明痛得额间都在冒冷汗,却还努力冲他挤着笑容,仅存的那一点怀疑全被愧疚尽数冲散。
“走吧。”他沉声道,“我送你去医院。”
初薏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慢吞吞跟在沈嘉淮身后。
然而,没走几步,发现身后人落后太多的沈嘉淮忽地转过身来,这才发现小姑娘走得一瘸一拐。
“腿怎么了?”他没再接着走,而是走回她面前。
初薏老老实实回答:“下床的时候撞到膝盖了。”
这话说完,面前的人没有犹豫,直接半蹲在她面前,手扯住她睡裤的裤脚,一点点往上卷。
沈嘉淮卷得很小心,怕弄伤她似的,手指却不经意间触碰到了肌肤。
他指尖还带有空调房里留下的余温,凉得初薏禁不住往后一缩,却被他猛地握住脚踝。
“别动。”
沈嘉淮皱眉道。
他将最后一点睡裤卷上去,露出圆润的膝盖。
淤青的范围不小,看来撞得挺狠,尤其是中间那块,已经青得发黑。
“很痛?”沈嘉淮将裤脚放下,没有起身,维持着半蹲的姿势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