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对不起。”
纪曜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但他却不是一个好弟弟,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纪曜都因为他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一切,却毫无怨言。
他曾以为他一腔热血远赴战场最多也只是为国奉献了自己,却不知道,一个军人的背后要有多少无名英雄无声的支持着、奉献着。
他的每一个爱他的家人,都是他的英雄,特别是他的哥哥纪曜。
明白了这个道理,他付出了很多代价。
纪曜坐着没动,安静地仰头看着。
天色阴沉,猎猎的风吹动了纪叙的衣角,他坚定的脚步一往无前,像是怀着一腔孤勇的勇者。
深深的无力感就像突然沉下来的天色一样,严严实实的将人淹没,纪曜刚松开的双手又无意思的抓紧了毛毯下的大腿。
他除了看着,除了等着之外,就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是一个残疾人,因为他连站都站不起来。
大腿处微微的痛觉一闪而过,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只是错觉,
王晰站在纪曜身后,看着距离越来越远的两兄弟,无声地叹息着。
……
不知过了多久,破旧别墅的电梯门被打开,有人被送了下来,宁择城连忙带着人向前,纪曜也赶紧跟了上去。
电梯破败而狭小,看着摇摇欲坠。
离近了,看清楚被绑在椅子上的人,纪曜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心脏像被人用力揪紧,生疼。
沈梵梵身上绕着一圈一圈的绳子,可能因用力为挣扎过,粗糙的麻绳磨破了衣服,陷入她细嫩的皮肤中,沾染上红色的鲜血。
她头偏着靠着椅背,发丝凌乱的黏在脸上,两颊红肿,嘴角血迹已经干枯。
纪曜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脆弱又狼狈的沈梵梵,就算小时候她被狗追得满果果山坡跑的时候,就算哭得满脸眼泪的时候,也是一身干干净净的公主裙。
宁择城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而后上前,弯下腰小心地解绳子。
纪曜伸长手,身体下意识往前倾,却忘了自己的腿,差点从轮椅上摔下来,还是王晰反应快,及时拦住了。
“纪总,小心。”
看着撑着自己胳膊的手,纪曜拽紧了拳头,回头看向王晰的目光冰冷似利剑,启唇冷冰冰地吐出了两个字:“放手。”
王晰被纪曜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了手。
纪曜没再看王晰,他甩甩胳膊,转过头看着宁择城,蹙眉:“你动作轻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