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过去仔细看,沈梵梵都知道,那是自己那天落下没带走的衣服。
他没扔,还把它们叠好放在了自己的柜子里。
他的卧室里,有她的东西,就好像她一直也存在这里一样。
此时的卧室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沈梵梵也就没有必要再藏住心中的窃喜,嘴唇往上弯了弯。
纪曜做事向来严谨,一丝不苟,他不会想被人发现他的衣柜里有她的衣服,所以一定会藏着,而现在会直接让衣服在她面前漏出来,说明他有些慌了。
沈梵梵这样默默地想着,心中有些感动,有些酸涩,又有些气人。
这个世界为什么会有纪曜这种人啊。
这叫她怎么放得下?
……
而纪曜确实是有些慌了。
水声响起,他脱了衣服,一丝不挂的在浴室洗澡,而沈梵梵就在离她不远的几米外。
她在他几乎没有被人踏入了私密空间里,和他只隔着一扇模糊的磨砂玻璃门。
纪曜很不习惯这种距离,也害怕这种距离。
身体还在发热,心跳也乱了节奏,他也分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情。
为了方便他,浴室里的东西也设置成了适合他的高度,就连淋浴头和浴缸也比平常的要矮上一点点。
热气盈满浴室,接触到冰冷的玻璃门,又凝结成水滴滑下,纪曜偏头扫了一眼。
爬满水痕的磨砂膜看着似是透明了一点,她会不会察觉到他的影子很奇怪?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纪曜想也没想,立刻调低了水温,却忘了,这是初冬,他还在发烧。
可冰冷的温度,确实能让人脑子清醒不少,杂乱的心跳也缓了下来。
……
再出来,已是二十分钟之后。
纪曜始终不愿意让沈梵梵靠近他,所以沈梵梵不会知道他的身体有多冰冷。
沈梵梵并没有离开,纪叙没有回来,她就不放心走,可她不会做饭,所以晚餐点的是外卖,纪曜没有吃多少。
晚上十点,沈梵梵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可奇怪的是,纪曜也没有提醒她要回去了。
他吃了药,但脸上还是有些红,呼吸好像比她来是更沉重了,像是不舒服极了,所以不想说话。
沈梵梵有些担心,连手机都没看一眼,一直守在纪曜的身边,时不时就会伸手试一下纪曜额头的温度。
试多了,对温度的感知就麻木了,沈梵梵干脆用自己的额头试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