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是。”齐野再度打断了赵谦的话,他死死瞪着赵谦,一字一句都带着恨意:
“西河旅拍乘机说要解约,你知道我为了这个广告努力了多久吗?”
“那个老女人的目的是什么你会不知道?”
话到了这一步,赵谦噤了声,他半合上眼帘,遮住了眼底最深的复杂的情绪:
敬佩、可怜、纠结……
还有,鄙夷。
自己占了下风,想要留住好的代言,就不得不做出某些不能让人知道的“努力”补偿。
人总有野心,为了达到目的,总要被迫做很多让自己都觉得鄙夷的事。
谁又能真正干干净净呢?
在这个社会,这样的人多的是,他们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赵谦知道,齐野心中的郁气不只有砸在他头上的那一个瓶子,他还恨,沈梵梵那连逢场作戏都不愿的清高。
身处肮脏地狱的人最讨厌光明和干净,从五年前,齐野就恨沈梵梵身上的干净。
没人知道,他心中的恨意有多深。
……
纪曜醒来的时候,卧室安安静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醒来睁眼就能看到在床边的小姑娘已经不在了,就连她之前的存在也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个每天醒来,睁眼就是他最爱的姑娘躺在身边的美梦。
纪曜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动。
她离开了啊。
很少生病发烧,这次一烧就烧得这么厉害,两三天了,脑子还昏昏沉沉的。
纪曜轻轻抬起了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方,轻轻闭上了眼睛。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而后,卧室门被人敲了两下。
“咚、咚。”
纪曜呼吸一滞,随即睁眼了眼睛,看向门口。
不是沈梵梵,沈梵梵应该不敲门。
“进。”纪曜淡声道,再次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