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曜握着她腰的手使了点力,将盒子塞进了她的手心,而后埋头在她颈间蹭了蹭,声音含含糊糊地轻哄:
“我不方便,所以,木木,拜托你了。”
他早发现了,沈梵梵最受不了他的示弱。
小盒子入手,方方正正,有些凉凉的。
沈梵梵咽下轻呼,心中被说服了一点,却愣是半天没有动静。
“不会?不是说学过吗?”
牙使了点力,纪曜催促着。
沈梵梵:“……会。”
她低着头,小手颤颤巍巍,声音很小很小,像含在嘴里。
……
发汗湿着黏在背上,学了好几天的课程,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都被痛意轻易推翻。
那一瞬间,沈梵梵呜咽一声,哽住,有些呼吸不过来,本来因为紧张而笔直的背脊一软,无力倒下。
度娘没骗人,是她高看了自己。
她怕吃药,怕苦,也怕疼。
“下次吧。”音落,纪曜带着怀里的姑娘侧过了身。
她所能承受的,并不比自己想象的多。
她没有继续主动的力气。
沈梵梵红着眼睛,呜咽着点了点头,“……唔……”
……
夜愈深,窗外的云层愈来愈厚,灯一盏连着一盏熄灭,这座城市渐渐沉睡。
风挟着如水的月色,从窗户的缝隙中挤了进来,夜好像又凉了几分,灰白色的卧室里,热意不减,温暖如春。
纪曜不喜欢冬天,这个要穿很多衣服才能出门的季节,总是会给他带来很多不便。
但这个过分温暖的冬天,他却格外喜欢,于是,就更不知嗜足了些。
沈梵梵咬着唇,她觉得自己就像是水上的浮木,波浪一层接着一层拍来,有高有低,而她只有一个支点,所以浮浮沉沉,飘飘荡荡。
也像是水里的鱼,□□,看不到尽头,于是不断扑腾着,挣扎着,惶恐焦灼,但越陷越深的水告诉她,她逃不开的……
陌生又不安的感觉,却又矛盾得觉得充实。
……
一整晚,沈梵梵都睡不安稳,直到晨间初阳升起,第一缕光涌进卧室,她才沉沉睡去。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中午,连早饭都没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