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眠卿百思不得其解,国师为什么找无诺办事而不找方方面面都比他强的迎风。
一提到迎风的名字,言阙鼻尖似乎又闻到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刚刚恢复过来几分的面色瞬间又变得苍白起来。
顾眠卿眼尖的看见了言阙的变化,他抿了抿嘴,迟疑地问言阙:“你看到了什么?”
言阙也没有犹豫,把自己在临庄看到的景象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顾眠卿,还顺带说出了他的猜测。
一时间,房间里针落可闻。
言阙率先打破了寂静,他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了当时从张华手里夺来的瓶子,验证般地打开了盖子,毫无疑问,熟悉的血腥味从瓶中飘出,不同的是这些血来自另一个身体。
安静间,顾眠卿开口了,“你们万仞山不是有独特的传信通道吗?之前还在猜疑,如今只需向万仞山求证一下斫灵阵明庭阵眼是否受损,就可以知晓答案了。”
言阙点了点头,当着顾眠卿的面给司马峰主发了信。
司马峰主不知道在做什么,没有及时回复。
顾眠卿瞥见言阙的神色倦怠,想必他今天很是劳累,于是开口劝导言阙先休息,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言阙被顾眠卿摆弄着,顺势躺在了床上,那双桃花眼一直盯着顾眠卿看,半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问道:“你和我住一间,儒林曙里没有人怀疑吗?”
顾眠卿闻言一愣,当时他只觉得放言阙替身在一个屋子里很不安心,想着这屋子里有两个塌床,便跟着一起进来了,顾眠卿回想着踌躇道:“没有吧。”
说完自己也有点迷惑,虽说自己跟言阙关系好,但是儒林曙的人看到自己和言阙两个人住一个房子里好像都没有说什么,感觉一副是理所当然,一点也不新奇的样子。
言阙实在是有些累了,听到顾眠卿迟疑的回复也没有再过多的追问,而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虽说在人界没有灵力滋补,但休憩一下对精神恢复也是有益的。
顾眠卿见言阙闭上了眼睛,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另一边的榻上。
第二日,顾眠卿醒的时候,言阙还在闭目凝神,听见顾眠卿起身的动静,言阙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顾眠卿对言阙说道:“你要是累的话,就多休息会吧,料想国师今日应当也不会有什么额外的安排。”
言阙轻轻地摇了摇头,坐起身,拿起挂在腰间的玉佩,昨晚没等到司马峰主的回信,言阙心里一直挂念着这件事。
顾眠卿见状坐在了言阙身边,好奇地凑过脑袋瞅了瞅,“怎么样?司马峰主回信了吗?他都说了些什么呀?”
言阙看了眼凑在自己身上的毛茸脑袋,心里猛地落了一拍,不是惊慌失措,但言阙也说不清楚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
他已经很久没有和顾眠卿共处一居了,刚入人界时他俩天天在一起,还经常在一张床上打坐,那时候除了不适应自己也没有额外的感觉,如今这是怎么了?言阙疑惑地陷入了沉思。
顾眠卿发现言阙发起了呆,于是伸出一根白皙的指头戳了戳言阙的胳膊,言阙正在出神,被此举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就看见顾眠卿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你想什么呢?司马峰主到底有没有回信呀?”
言阙强行把刚才的各种想法压到脑后,将注意力集中在了司马峰主的回信上。
看完之后,言阙给顾眠卿转述司马峰主信中内容,因为万仞山有独特的传讯符号,与常用的文字不同,因此其他门派看不懂万仞山的通信内容。
言阙把信物收起来,对顾眠卿说道:“司马峰主说昨夜我给他传信时,修真界正在开会,斫灵阵昨日出现了第四处破损,看到我消息后,他连忙和其他四派商议,认为斫灵阵既然与人界挂上了钩,当务之急应当竭尽全力阻止国师的所作所为,所以修真界又派了两个人来人界帮忙。”
顾眠卿闻言,顿时觉得舒缓不少,他和言阙在人界待了近三个月,灵力皆有所损耗,面对国师这样的人,不做好万全的准备难免会吃亏,好在修真界又派了人来,这样他们的把握也会大些。
顾眠卿好奇地追问道:“司马峰主有说派谁来吗?”
言阙点了点头,开口道:“峰主说,经过五大派的协商,决定派苑嵘和叶落来人界。”
顾眠卿在脑海里搜索了一下两个人,点了点头,“都是湘君试上名列前茅的强者。”
随即,顾眠卿突然觉出有些奇怪,诧异地看着言阙,“司马峰主居然没有派万仞山的人来?”
顾眠卿看得出万仞山对言阙的重视,虽说顾眠卿没有见过其他三峰的人,对于南峰的弟子、长老们也只有数面之缘,但这已经足以让顾眠卿看得出,万仞山上下对言阙的爱护,并不单单只是因为言阙少主的身份,而是万仞山的每个人都把言阙发自内心地当作小师弟,精心呵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