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旁人看起来普通的行为,坐落在言阙身上,则变得十分异常,又因为是循序渐进的过程,十分不易让人察觉。
思华无人分享,心中憋的难受,最终还是忍不住跟自己的好友,东峰的倩倩,用传讯术分享了这件事。
倩倩时常去南峰,自然也是认得言阙的,熟知他的言行举措的,看到思华的传信,她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吧?!
然后带着激动好奇的心,倩倩也来到了夜霜城,自此两人一发不可收拾,每每玳瑁镜播放到两人时,她们便激动异常,抢坐前排,眼都不眨。
后来越看越像那个意思,忍不住将这件秘密,这个故事分享给了其他女修们,刚开始,有的女修们还不屑一顾,又有的或许芳心暗许其一,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常常指责这是污蔑!
可是,再后来,她们自己都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每次看到两人有亲密举动时,女修们经常激动的握紧彼此的双手以表达内心难以说出口的情绪。
好在玳瑁镜并不会时时刻刻播放两人,但就是这种三分实,七分虚的情况下,人们往往又加上了自己的臆想,以至于到了最后,大家也不知道哪件事是真的,哪件事是假的,明明没有亲眼所见,但在这种环境下都被说服了一般。
渐渐地演变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那就是言师弟喜欢顾师兄!
这变成了女修们之间的一个小秘密,大家沉迷其中,硬是从言阙不同寻常的举措中,扣出了几分不一样的味道。
庄姜就这样,被迫从头到尾听了个齐全,甚至思绪不由自主的跟着她们走,觉得她们说的越来越有道理。
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这么热情过?!
庄姜不知不觉揪住了旁边的花草,边听边揪,也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滋味。尤其是听见她们说阙儿是喜欢顾眠卿,可是顾眠卿对阙儿好像只有爱幼之情。
庄姜想想刚才的青年,举止有度,风度翩翩,剑眉星目,料想这样的人应该会有不少女修喜欢,自己的儿子,直男一个,好不容易开了窍,可又怎么比得过那些软香的女子们?
庄姜的内心十分复杂,脑海里甚至不自觉地勾勒起言阙被拒时黯然伤魂的样子,庄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让自己强行稳下心神,再回神的时候,两个女孩子已经不见了,自己周围全是被扯掉的花草树叶。
庄姜心虚地用法术把它们吹散,也不去找冥颜了,转身去找丈夫。
言枫听完妻子的话,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不要着急,然后问出了灵魂问题:“你是担心儿子喜欢上了个男子还是担心他追不到人家?”
庄姜噎住,思绪在脑海里搅啊搅,想到了各种可能的情况和后果,感觉好像后者更糟糕。
言枫揽住庄姜,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好了,那是儿子自己的事,追不追得上也看他自己的本事,你操心也没有用。”
话虽如此,可是庄姜看见儿子回来的一瞬间,还是把他拉进来,决定母子二人谈谈心,一般到这个环节,言枫就坐在那里充当块不会说话的木头。
庄姜摸着儿子的手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吞吞吐吐的挑起话头问道:“你刚才,是去吃饭了吗?”
言阙点头,“吃完饭把顾眠卿送回去就回来了。”
庄姜听见顾眠卿的名字耳朵都竖起来了,然后咬咬牙,直接追问道:“阙儿,你是不是喜欢顾眠卿?”
言阙闻言先是面色上流露出茫然之色,仔细琢磨了琢磨,喜欢好像是挺喜欢的,于是点了点头。
…………
庄姜看明白了,儿子这是还没开那方面的窍呢,估计还没懂自己说的这个喜欢非彼喜欢。
庄姜垂下了首,无意识的摸索着自己手腕上的玉镯,梦呓一般自语道:“看来问阙儿也得不出什么结论了。”
“什么?”言阙没听清楚偏了偏头靠的近了些,庄姜抬起头看着儿子求知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却是下了逐客令。
“今日你也劳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明日还有的忙。”
言阙脸上浮现出了不解之色,所以,母亲叫自己过来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不过言阙内心虽有疑惑但还是听话的离开了。
言阙离开之后,庄姜还在琢磨着这件事的真实性,最后柳眉一横,下定决心:“阙儿自小不接触情爱,司马舛又是单身多年的糙汉一个,我现在怕的就是阙儿爱而不知,得想个办法探清阙儿的心思,以免他日后错过后悔。”
不知道为什么,言枫的心里突突直跳,沉默半晌,还是认命地接过了话头,“所以,你想了个什么办法?”
庄姜莞尔一笑,随即双手合十地看着言枫,“这件事还要多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