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晏的手心开始冒汗了,他不安的看向正在比对笔迹的斋谕,又看了看秦绛,只见秦绛站在自己身前,身形如松柏一样挺直,纹丝不动。
此时周遭的读书声渐低,很多前排的学生,偷偷转回头,望向冯晏和穆景峰二人。
斋谕认真检查了一炷香功夫,最后站起来说道:“学正,没有发现不同的笔迹。”
冯晏长舒一口气,秦绛则低下头,几不可见的微微扬起嘴角。他早就防着学正会认真检查,故而抄写时,模仿着冯晏的笔迹。
“不可能,这不可能。”穆景峰满眼不可置信,他坚持道,“学正,我有人证,他亲眼看见,秦绛给冯晏抄写的东西。”
学正眼中闪过一丝丝不满,但对于穆侯爷的公子,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没有当场驳了回去。学正问道:“人证何在?”
穆景峰赶紧推了一把小弟的肩膀,那个学生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对学正道:“学正,我早上看见秦绛一来,就从桌子下面偷偷递给冯晏一沓纸,冯晏直接混在了罚写的那堆里面。”
冯晏气道:“你和穆景峰狼狈为奸,他让你说什么,你就说什么。学正,他的话不足为凭。”
学正没有理会二人,他走到讲台上,面对所有太学生问道:“你们谁还看见了秦绛递给冯晏东西?”
此时晨读的太学生们,读书声早就停了下来,都竖着耳朵停冯晏和穆景峰之争呢。见学正问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答话。其一,他们清晨过来,都在背书,无暇关心他人。其二,在座的大部分人,都对穆景峰没有好感,自然不会帮忙作证了。
“学正,我真的亲眼看见了,秦绛他……”穆景峰见无人站出来,更加恼火。他还想争辩,但被秦绛无情的打断了。
秦绛有力的回击道:“学正,穆景峰是最后一个进入学堂的,他怎么可能‘亲眼看见’呢?”
“你!”穆景峰没想到自己一时口误,让秦绛抓住了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