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绛一时语塞,看着暴怒的哥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真要说自己行艺不过关,被斋长和斋谕威逼利诱了?
见弟弟一直沉默不语,秦络更加生气了。他本以为自己的弟弟是个乖巧的孩子,不会投机取巧去刻意打探主考官是谁,以及主考官的喜好。但他万万没想到,秦绛不仅打探了,而且还敢理直气壮的回家来,问自己是不是主考官。
秦络随手抽出根木棍,“啪”的一声打在了秦绛腿上。秦绛猝不及防,只觉得双腿一痛,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哥?”秦绛震惊,跪坐在地上,抬头可怜巴巴的回望哥哥。
秦络以为弟弟在故意装乖讨巧,故而硬下心肠道:“跪直了。”
见哥哥真的生气了,秦绛心头一紧,赶紧直起身子跪好。
“到底是谁告诉你的,说不说?”秦络再次问道。
秦绛沉默,秦络挥起手腕粗的木棍,打在他的背上。
“啊!”秦绛低呼出声,这可比戒尺疼多了。
“小小年纪,学会撒谎了,你到底说不说?”秦络又问了一句,而后又打了一棍子。
秦绛咬紧嘴唇,不发出一点声音。秦络越来越生气,一连几下都打到同一个地方。
秦绛支持不住,扑到在地。秦络见弟弟汗水浸透衣衫,知道已是他的极限了。
秦络扔下棍子,冷冷说道:“你向来聪明,那些文章,你看一遍就能记下。可我没想到,你也会变成这样,投其所好,走捷径,将来是不是还想打探出考题是什么啊?”
“我……不敢。”秦绛声音微弱的说道。
“秦绛,别以为我主考,你就能轻松考进内舍。”秦络放下狠话,“我只会更加严格的要求你,考验你。你别想蒙混过关。”
“哥,不是的……”秦绛留下了委屈的眼泪,他没想到哥哥会这样想自己。
“好好跪在这儿反省反省,天亮后自己去太学读书,直到公试考完。在此期间,你不必回家了。”秦络留下这句话后,冷漠的转身,独留秦绛一个人在书房。
秦绛的眼泪一滴一滴砸在地板上,哥哥从来没有这样罚过自己,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以前家里贫困时,哥哥有什么好吃的,全都留给自己。秦绛明白,哥哥对他的爱护,胜过世上任何人。故而他的心中并没有怨恨哥哥,只是有一些委屈。
秦络回到寝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无法入睡。当时礼部尚书告知自己为主考官时,他一下子就愣住了,急忙推辞,说弟弟秦绛乃是这届考生,自己理应避嫌。
然而礼部尚书却笑着安抚道:“太学中大多都是官宦子弟,随便哪个人主考,总会遇到自家子侄或好友同僚的孩子。哥哥主考,弟弟考试,这很常见。你不必避嫌,这也不是科举,没有那么严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