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敢当。”冯晏这次是真虚了,也不敢吹牛了。
“兵书中的道理你都读的很明白,但是不知道你临战运用,是否能像文章上写的那样,头头是道。”冯汝炳说道,“不如,我考考你吧。”
“还要……考?”冯晏更虚了,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答道,“请父亲出题。”
“兵书有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今我大楚第一劲敌便是西北的项羌,你对项羌,可有了解?”
冯晏长舒一口气,还好之前徐祭酒让他们查过项羌的资料,这道题并不能难倒他。他将徐祭酒讲过的项羌习俗,部落争斗,一一说了出来。
“看来是做过功课的。”冯汝炳点点头,继续问道,“为父镇守武平关,和项羌作战多年,可双方谁都无法彻底的打败对方,你可知是为何?”
“项羌想入关内,需得经过武平关,然而武平关易守难攻,项羌攻城器械落后,自然无法攻破。”冯晏猜测道,“至于我朝想一举消灭对方,也是难事。项羌游牧民族,居无定所,大楚骑兵不如项羌,自然也无法深入草原,彻底打败他们。”
冯汝炳捋捋胡须,“你说的有些道理,可是有一点,你错了。”
“什么?”冯晏一惊,“请父亲指教。”
“谁说项羌想攻入关内,一定得经过武平关?”冯汝炳问道,“项羌和大楚接壤的,可不止是武平关一个啊。”
冯晏愣了愣,“可我听说,每次项羌攻打大楚,都是从武平关发起的。”
“武平关是离项羌王庭最近的,但并不表明,其他地方他们就不能发起进攻。”冯汝炳说道,“项羌西南地界有一处荒无人烟的大沙漠,名叫巴罗鸣沙漠。从那里穿过,可以直达我大楚中部。”
“真的吗?”冯晏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片巴、巴什么鸣沙漠的。
“看来你对项羌的地形一无所知。”冯汝炳说道,“你自己文章上写的东西,你却不知晓。”
“我……”冯晏不知如何辩解。
“说吧,这篇文章到底是谁帮你写的?”冯汝炳装了很久,也不再废话了。
“爹,你……为何如此说?”
“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冯汝炳道,“我没有在年前拆穿你,已经给你留面子了。”
“爹你早就知道了?”冯晏大惊失色。
冯汝炳意味深长的看了儿子一眼,“你以为我真看不出,箭是射上去的,还是插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