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绛发泄了一通,终于恢复了冷静,他乖乖过去拾起箭,低声对冯晏道:“对不起。”
“没事。”冯晏笑了笑,“你说的对,这种日子何时是个头啊。要不我明天去县上打探下消息。”
“外面太危险了,而且你身上有伤。”秦绛摇头道。
“已经四个月了,或许项羌早就退兵了。”冯晏说道,“再说,我内伤好的差不多了,也不吐血了,我还打不过几个项羌人吗?”
说起内伤,秦绛又开始内疚了,“是我连累了你。”
“你又胡说什么啊。”冯晏训道,“你没有连累我。其实,逃亡路上最大的敌人不是项羌骑兵,而且寂寞啊。若天地间只剩我一个人,我该往何处逃,该去哪里安生立命?我反而应该谢你才对。”
秦绛愣怔的看向冯晏,冯晏抓住他的手,“多谢你陪着我,还好有你,万幸有你。”
第二日,冯晏一大清早便带着短剑,去槐安县打探消息,秦绛焦急的在家中等候着。快到中午的时候,冯晏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
“外面怎么样了?”秦绛急忙问道。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冯晏激动的说道,“六皇子登基了。”
“六皇子?怎么是六皇子?太子呢,大皇子康王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六皇子被大臣们拥立为新帝,年号泰兴。”冯晏说道,“对了,还听说项羌的大军,陆陆续续退兵了。”
“楚国……没有亡。”秦绛眼中涌出点点泪花,太好了,楚国有救了。
“不过,六皇子年幼,他能担起重任吗?”秦绛想起当日圣上驾临国子监时,见到的那个文文静静的少年。若他没有记错的话,六皇子赵瑞泽与自己同岁。
冯晏说道:“是的,六皇子目前无法亲征,如今是师爷当政。”
“师爷,谁呀?”秦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哪位,完全没有印象。
冯晏解释道:“师父的父亲啊,你不记得了吗?”
秦绛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师爷算什么称呼啊?好难听,你还是叫他官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