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惊动,抬头望向上空,原来是徐沅。
秦绛微笑着看向她,招了招手。
片刻后,徐沅出现在酒馆二楼,气呼呼道:“你又逃课了,又喝酒了?”
“下着雨,你要去哪里?”秦绛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问道。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小心我写信告诉我哥去。”徐沅威胁道。现在唯一能管住秦绛的,只有她的二哥。然而三年前,她的二哥外调,去北方任职。
果然,秦绛一听徐洵的名号,急忙摆手道:“沅妹妹,我错了,千万别让你哥知道,我下次不喝了还不行吗?”
“你什么时候改了?”徐沅抢过了他的酒壶,“上次二哥写信问我你的近况,还问你这次公试准备如何了。”
“公试……”秦绛摇头苦笑了一下,看向远方……
三年前,徐洵借助徐家的势力,轻易的将秦绛推举进太学读书。然而当年的师友死的死,散的散,故人皆已离去了。而新进来的太学生,则或多或少得知了秦络叛变的事,对秦绛能来太学读书,多有不满。
然而有徐家作为后台,他们不可能将秦绛赶出太学,更不能明面上欺负他。徐洵本以为这样安排已是妥当,但他没想到文人的挤兑,是悄无声息的,默默的排挤、孤立,让人心累。
秦绛心灰意冷,便开始学着当年冯晏的办法,时常逃课,不想再在那种压抑的地方待下去了。
然而,一两次的逃课并没有引起学正的注意,学正对秦绛视而不见的,仿佛太学中从来没有这个人。秦绛胆子更大了,直接逃学,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会去听一次课。
不过每年一次的公试他会去参加,但不会再用心复习了。无论他文章写的好或坏,太学学官总会有办法令他落榜,甚至直接卡行艺。
三年了,秦绛依旧待在外舍,仿若一个不学无术的混日子的人,当年那么重视的公试,也不在乎了。
徐沅坐着秦绛对面,看着他又要了一壶酒,一杯又一杯的小酌着。当年的他懂事乖巧,估计连酒都不怎么喝,如今却变了。
而徐沅何尝没变呢?她也不再是之前那个无忧无虑,只会缠着二哥的小姑娘了。徐老太傅忙于朝政,忙起来好几天都不回家。徐谨谦依旧下落不明,徐夫人以泪洗面,身体也垮了。徐洵外调离家,三年未曾回来过。目前偌大一个徐府,只能靠刚刚及笄的徐沅,打理家中一切事物。
经历了这么多事,谁又会一直不变呢?徐沅再无往日天真,担起肩上重任,学会了管家。秦绛也变得洒脱不羁,看淡名利,游戏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