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景峰这才想起还有正事要说。他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打着官腔,对下面诸将说道:“承蒙圣上不弃,派本帅来武平关。朝廷已调来十万精兵,前来支援。皇恩浩荡,希望诸位将军同本帅齐心协力,击退敌兵。”
“圣上英明,末将等听凭穆帅调遣。”冯汝炳附和了一句。
“冯将军,城下敌军情况如何?”穆景峰说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是来打仗的了。
冯汝炳说道:“如今,项羌已兵临城下一个多月了,刚开始主将是项羌的忽图鲁。前不久,项羌可汗拓跋冽,亲率部族,攻打武平关。”
“咳咳咳……”穆景峰听到拓跋冽亲自来了,吓得呛了一口茶,他大怒道,“你、你们……拓跋冽亲征,你们怎么不向朝廷上报。”
“我们之前也不知。”冯汝炳实话实话,“前几日,我已将军情,八百里加急,送往平城。”
穆景峰觉得自己被坑了,彻底被欺骗了。他根本没想到,会直接面对项羌的可汗。听说项羌可汗都是凶神恶煞的,shā • rén不眨眼的恶魔。他还听闻,前不久这个拓跋冽,刚刚灭了黑岩部,斩杀无数黑岩族人。
一想到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人,现在就在武平关城门之下,穆景峰就未战先怯了。他根本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他老子穆侯爷本意也是让他历练,没想到,第一个练刀的对手,也太强悍了吧。
穆景峰心想,自己这哪里是来历练,分明就是来送命的。他一扫刚刚的嚣张气势,一下子就瘫倒在了椅子上。
众位将领见状,嘴上不说,眼里全是鄙视。而冯晁则一脸惆怅,这位穆元帅,简直是个扶不起的阿斗。父亲交给他的重任,能完成吗?
瞿安县中,冯晏刚刚得知项羌可汗亲征,朝廷派来了穆景峰为元帅,这两个令他想要骂娘的消息。他心中咯噔一下,武平关危矣,父亲危矣。
冯晏立刻想要带兵回援,但李卓平却拦住了他。
李卓平反对道:“没有冯将军的调令,你不可私自调兵。”
“这都什么时候了,拓跋冽都来了,我怎么能坐视不理?”冯晏怒道,“别拦我,否则别怪我不顾兄弟情谊,以妨碍军务为由处置你。”
李卓平却固执道:“冯将军为什么没有让你回武平关,你知道吗?”
冯晏被问的一愣,他心思灵活,一点就透,“因为……穆景峰?”
“正是。”李卓平问道,“你回去后,能心平气和的和穆景峰相处,尊他为帅吗?”
“我……”冯晏一想到穆景峰就气大,他深吸一口气,“我不会惹事,只要他别招惹我。”
“你觉得,穆景峰会不招惹你吗?”李卓平反问道,“之前你不是说过,穆景峰在太学时,就动不动挑衅你。”
冯晏的心一下子凉了。是啊,穆景峰那样的人,好不容易压了他们父子一头,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冯晏越想越气,“我爹还在武平关,穆景峰要是刁难父亲……”
“冯将军走过的桥,比他穆景峰走过的路还多,你觉得以冯将军的手段,会被穆景峰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欺负吗?”
冯晏一想也是,父亲是谁啊,哪能败给穆景峰这个纨绔子弟。怪只怪自己关心则乱,差点乱了阵脚。他又问李卓平:“李大哥,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等着?”
李卓平比他长几岁,经验更丰富些,他冷静的分析道:“冯将军一定有自己的打算,若他需要我们,定会发令调我们回去。我们现在,只能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