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显然对此十分不满,不仅对钟戍的提问充耳不闻,还狠狠地甩手试图摆脱他的牵制。当然,他未能如意。钟戍纹丝不动地箍紧他的双腕,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呵呵……你又是谁?”那人面无惧色,笑中带着讥讽,“诸位也太客气了,大半夜的夜深人静,我这刚一进来就有人迎接,还前仆后继的。”他瞟了一眼方容叙,后者正沉默地立在破碎的窗旁,身上脸上新添了几道渗血的细长伤口。
“钟戍。”出人意表地,警官将自己的姓名坦诚相告,并没有对他的恶劣语气作出其他表示。
“哦?钟戍……”那人突然来了兴趣,盯住了比他高出半头的男人,“你看着很眼熟。”他眯眼审视对方的样子格外像只傲气自负的野猫,全然不顾自己被动的处境。
“啊!莫非是那个出过上将的钟家?”他一双眸子顿时亮了起来,闪着热切的光彩,一改方才的不屑,“嗨,早说啊!你该知道我吧?”
而一句“江氏集团董事长独子”的回应更激起他高涨的热情,完全忽略了钟戍语调中不露声色的淡漠。
“以前没机会结识实在可惜,当然,任何时候都不晚。能不能讲讲你在军校的见闻?我一直想去北军,但家里非叫我继承产业……真没办法。对了,你现在是什么军衔?”
当江时也暂且停止喋喋不休后,屋里静了片刻。纪白雨隐约注意到,钟戍总是一成不变的平静神色中闪过些许厌烦。他有足够的耐性,却并不代表他乐于应付这人。掏出警员证摁在桌上,他一举使江时也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
“……开什么玩笑?”江时也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本证件,翻来覆去地看。想必是登记在上面的低阶警衔令他大失所望。
“你若愿意认识钟家的人,不如去找我堂哥钟战、钟戎,他们一定更能满足你的期待。我不过是他们中间的一个异类和不肖子。至于我的选择,他们怎么说都随意,但还不需要别人置喙。”钟戍冷冷道。
江时也碰了一鼻子灰,倒是冷静下来。被钟戍按着坐下,他勉强为砸碎落地窗的事情道了歉,先不论有无诚意,至少略微放低了身段,不再露狂妄之态。双方相互解释一番,总算澄清了误会。
“我以为终于找到了歹人,一时冲动,”他又看了方容叙一眼,“看来是找错地方了。”
“没事……”方容叙擦了擦快流进眼中的血,接受了这句十分不坦率的抱歉。
“你想找什么人?”钟戍问道。
“害我母亲的凶手。”江时也恨恨地咬牙,“那天晚上,明明已经出了事,却有人故意将她引去了风暴中心……”说到这里,他倏然失声。
“……节哀顺变。恕我直言,你是否知道那人是谁?”
“她身边心怀鬼胎的就那么几个。”
“你确定他们还在际南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