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顺变。恕我直言,你是否知道那人是谁?”
“她身边心怀鬼胎的就那么几个。”
“你确定他们还在际南城里?”
“他们怎么敢出城!”
“……”钟戍看上去十分无语。他是做刑警的人,想必听到这样目标不明、方位不清的描述就明白江时也的搜寻多半是海底捞针的徒劳。
“至少我会找出真相,给她,以及其他人一个交代。”江时也看上去颇有决心。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近看江时也,可见他虽穿着一身相当能展现富人优越感的衣服,却尽显狼狈。除了身上脸上的浮尘,面料精细的外套被刮破的几处划痕也昭示着他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困厄。钟戍与高芩千交换一个眼神,便向江时也作出了邀请。
“你找你要的人,我们正好也要做灾情的相关调查,或许还可以互通有无。这栋别墅还有几间空房,如果你愿意的话,不如住下来吧。”
江时也微微发愣。只消看他的样子,便可知他多日以来大半是风餐露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能有可蔽风雨的屋顶想必是他迫切的需求。他刚才出言不逊,而钟戍的表现几乎堪称以德报怨,令他气势一馁。他没有拒绝这份好意,跟随钟戍上楼去收拾房间。
高芩千不知何时已经走掉了,偌大的厅里只剩下方容叙和纪白雨。
“你还好吗?”纪白雨看到男子若有所失的神情,试着叫了他一声。
“……嗯,”他起初似乎没有听见,反应过来后,便很快回过头来,温和地笑道,“我很好。”
这样的话并不是那么可信,但是这个人的笑容仿佛是最令人信服的说辞,最无法揭开的伪饰。纪白雨明明能看得出来他心口不一,却不愿拆穿。她无法看着那个有如和煦日光一般的笑容僵硬冻结。
“你还在流血,我帮你包扎吧。”纪白雨说道。
“啊,非常感谢,不过不用了,这种程度的伤口我自己来就好。”他显得有些不好意思。